齐的小土鸡正瑟缩着。羽毛湿漉漉的,身子小得可怜,嘴里一下一下地啄着地面上的虫子。
“你哪来的?”他蹲下来,伸出手,那小鸡受了惊,拍着翅膀往后一退,发出一声尖叫。
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得有点苦。
“别怕。”他说,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安抚谁,也像在安抚自己。
鸡并没有理他,只是缩成一团,警觉地瞅着他。
“连你都怕我。”他喃喃道,语气里带着一点自嘲。
他伸手去拿,土鸡扑腾着飞了两下,却又没飞远,可能是太饿,太累。它抖着翅膀,在泥地上艰难地挪了两步,又停下来。何雨柱看着它,心里忽然一阵软。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点剩下的馒头渣,撒在地上。
“吃吧。”
小鸡歪了歪脑袋,犹豫片刻,还是凑过去,啄了几口。那啄食的声音极轻,却一点点钻进他耳里,像是一根根针,细细地刺在心头。
“我连人都害了,还想着喂鸡。”他低声笑,笑得苦涩。
可那鸡吃得香,头一仰一仰的,小身子圆滚滚的,看着竟有几分生气。那画面让他有片刻恍惚,似乎连空气都柔和了一些。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娘还在,院里也养过一只鸡,模样和这只差不多。那鸡每天早上在灶台边蹦来蹦去,见他就叫。他娘笑着说,那鸡灵得很,是家里有福的象征。
可那时候的灶火是热的,院子也是暖的。现在呢?只剩冷。
他伸手摸了摸那只鸡的头,手掌冰凉,小鸡却没躲,反倒轻轻叫了一声。那一声短促、稚嫩,竟让他心口一酸。
“你是从哪儿跑来的?”他轻声问。
鸡当然不会回答,只是眨巴着黑亮的小眼睛。何雨柱望着它,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是能把这只鸡养大,或许能给秦淮如补身体。
“她那肠胃伤得厉害,医生说得吃清淡,可清汤哪有营养?要有鸡汤,兴许能缓缓。”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忽然觉得那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某种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