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凌汛预警(2 / 4)

的迷雾!

他猛地想起,前几日破译“墨池祭”密账时,曾看到一个名字在资金流转的某个环节一闪而过——河渠司使,郑拓!当时他并未特别留意,因为资金很快又流向了别处。此刻,这个名字与眼前这触目惊心的账目异常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郑拓……此人并非科举正途出身,而是以父荫入仕,据说攀附上了某位权贵,近年来官运亨通,才坐到了河渠司使这个油水丰厚的位置。而那位权贵,陈砚秋依稀记得,似乎与韩似道一党往来密切!

难道……这郑拓,也是“清河”安插在关键职位上的一枚棋子?他们不仅贪墨科举相关的利益,连这保境安民的治河款项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陈砚秋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顶门,眼前都有些发黑。这群蠹虫!他们吸食着国家的骨髓,却将万千黎民百姓的性命安危视若无物!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继续翻阅。当他的手指划过一册《皇佑二年河北路河工险段巡查记录》时,停了下来。这是一本相对次要的档案,记录的是都水监官员日常巡查各险工段的情况。他原本只是想快速掠过,但目光扫过“澶州段”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记录显示,该年十月,都水监一位姓王的判官曾巡查澶州某处名为“龙王口”的险工,并备注“旧埽稳固,唯根部略有朽蚀,建议来年汛前酌情更换”。然而,就在同一份档案后面附着的核销清单里,却明确记录着“皇佑二年冬,澶州龙王口,更换新草埽三百束”!

巡查说“略有朽蚀,建议酌情更换”,而核销却显示“已经更换”!时间仅仅相隔一个月!是那位王判官巡查不力,未能发现隐患,导致后来不得不紧急更换?还是……有人以“更换”之名,行虚报冒领之实?那三百束草埽,是否真的被更换了?还是仅仅存在于账面上?

疑窦如同雪球,越滚越大。

他立刻起身,又调阅了澶州地区近几年的相关账目和文书。很快,他发现这种“巡查无大碍,账目有更换”的情况,并非孤例!在河北路多个州府的险工段记录中,都出现了类似的矛盾!而被标记为“需要更换”或“已经更换”的草埽、木桩等物料,其采购来源,大多指向几家固定的商号。陈砚秋默默记下了这几家商号的名字。

他坐回位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史馆内冰冷的、带着陈腐纸墨气息的空气。脑海中,一条线索逐渐清晰起来:

“清河”通过郑拓这样的关键人物,系统性地、隐蔽地贪墨治河款项。手段主要是虚报物料价格、虚报工程量(如将略微朽蚀报称严重必须更换,甚至无中生有)。贪墨所得的资金,通过那几家特定的商号进行洗白,而这几家商号……他仔细回忆,其中至少有两家,似乎在四海盟夜宴那晚,听那些巨商提起过,是他们关联或者控制的产业!

资金流入四海盟的网络,然后呢?会不会有一部分,就像那川蜀来的汇票一样,最终流向了西北?或者,与那代号“鸮羽”的十万贯财物产生了关联?

他想起赵明烛密信中的最后一句:“时近立秋,黄河即将进入凌汛期,望兄台万分珍重,伺机而动。”

凌汛……武开河……

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如果……如果某些险工段所谓的“加固”、“更换”根本就是假的,或者偷工减料到了极致呢?那么,一旦黄河真的发生严重的武开河,这些看似坚固的堤防,在这些被蛀空的关键点上,就会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

“清河”这群人,难道仅仅是为了贪墨钱财?还是……他们有意制造或者放任一场巨大的天灾人祸?一场足以震动朝野、引发政局动荡的灾难?

他们想干什么?借机攻击政敌?比如,将堤坝失修的责任推给现任的、不属于他们派系的河北路转运使?为他们即将上任的新转运使铺平道路?或者,有更深的图谋?比如,利用灾荒和流民,制造混乱,掩盖他们“货通辽塞”的行动?甚至……为北方潜在的军事行动创造契机?

思绪纷乱如麻,但核心的危机感却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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