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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清风藏刃(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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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继续往前走:“哥哥喜欢清静,除非召唤,平日里下人都不会主动出现。日常清扫打理也都是挑选哥哥出门的时候。”

面前露出紧闭的门,窗户也合着,在很快黑下来的天色中,连一丝阴影也不露。

“哦,这样……宫二先生在正殿吗?我想,是不是——”上官浅探头打量,正欲往前走。

宫远徵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

“这么急?”

宫子羽想着要说点什么,他看着前方打闹的背影:“紫商姐姐说话向来口无遮拦,你不用介意,她为人很好,心地善良。”

然而云为衫低着头,似乎没有听见。

宫子羽:“云姑娘?”

云为衫抬起头,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接过宫子羽的话:“大小姐性格挺好,没有架子,与谁都亲近,我喜欢听她说话。”

“那你完了,被她缠上,你以后有得烦了。”

云为衫摇摇头:“让执刃久等了。我们走吧。”

宫紫商和金繁走在前面。身后静悄悄的,宫紫商偷偷回头瞄他们,发现两人都有些拘谨。

“啧啧啧啧,光天化日,鱼水之欢。”宫紫商咂巴嘴。

金繁头疼:“真不是这么用的!”

宫子羽在云为衫身边默默地走路,也不多说话,只偶尔让云为衫留神台阶。

同时,上官浅趁宫远徵倾身过来的时候,想趁机将右手袖口装着的暗器囊袋放回他的腰间,结果宫远徵动作太快,拿走了她手里的红色锦囊就移开了身子。

手下一空,上官浅不得已,只能把右手收了回来,将囊袋重新藏回袖口中。

宫远徵拉开红色锦囊的束口,朝里看了看,然后又把束口扎紧,抛回给上官浅。

“我哥从来不带这些金灿灿的浮华之物。”

上官浅神色有异,没有将暗器囊袋放回去令她有些心急,不过她还是装作失落。

他经过云为衫的房外。

云为衫刚好在脱外衣,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地拿起桌上切水果的小刀,藏在手心里。宫子羽看着窗上映出的剪影,见那影子脱下外袍,他有些脸红,别过脸去,匆匆离开。

打开门,云为衫只见到宫子羽走远的背影。

徵宫里,宫远徵起身,习惯性地反手摸向腰间的麂皮囊袋,然而,空空如也。

少年锐利地抬眼,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多谢徵公子。”

入了夜,但烛光幽微,仿佛这里的主人喜好寂静,连光都不太能透穿晦暗。

宫尚角坐在桌边,独自一人吃着晚餐,明灭的烛光把他的眉眼映照得更加孤独。

上官浅回到她的房间,显然房间已经被安排和打扫好了,桌子上摆满菜肴,但她没有动筷子,而是先拔下头上的银发钗,放到食物里测试。无毒。

她十分谨慎和敏锐,在房间里四处查看,打开抽屉,抚摸床面,推开窗户,观察窗外的方位……

“徵少爷不信我,也应该信宫二先生看人的眼光。”上官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这句话似有奇效,宫远徵被她说动:“说得也是,来日方长。”

他拿回上官浅手里的虫子,放进自己的小瓷瓶里。

见那可怕的黑虫被收,上官浅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问:“这虫子究竟是何物,竟然能够识人谎言?”

宫远徵有些顽皮地笑了笑,冷冷的脸上突然恢复了难得的少年气:“骗你的,这不过是一味药引罢了。世间怎么可能真有能窥探人心之物,如果有,早就被人摧毁了。”

宫远徵抬嘴一笑,脚下一步步逼近:“这么害怕?”

上官浅却说:“我不是怕你查,我是天生怕虫子……”

“把虫子放手心里,你若是说谎,它的毒牙就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皮肤里,一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宫远徵舔了舔唇,“敢吗?”

上官浅闻言,脸色有些僵硬。

宫远徵:“你不敢?”

宫远徵愣住了。

“不过……”上官浅继续说,“我和云为衫的身世,宫二先生已经派人核查过了。”

“他们查的方法和我查的方法不太一样。”

少年促狭地一笑,边说边从腰间悬挂的短嘴壶里倒出一只黑色的有些恐怖的虫子,两指轻轻捏着,突然举到上官浅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带上了一副非常薄的手套。

“这是什么……”上官浅受惊,往后退了一步。

云为衫没有回自己房中,而是潜入了上官浅的房间。她四处搜索着,眼睛飞速在地面每一寸角落扫视,却一无所获。

她知道那个手势代表着什么,不由得开始紧张,急促的呼吸让她胸口起伏不定。

河岸边,反光的水面让宫远徵眯了眯眼睛,他用手在眼前一拢,看见上官浅朝他走来。

上官浅微微欠身:“徵公子久等了。”

宽大的衣袖轻轻拂动,宫远徵好奇地看向她的袖口,上官浅下意识地把手往后藏了一下。

上官浅不免觉得好笑:“初来角宫,理应要先跟宫二先生问安才是,基本礼数还是要的吧?”

宫远徵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我哥待你真好,怕你在女客院落里受冷待,早早让我接你回来。我还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女子如此上心。你迟一点去打招呼,他也不会怪你。”他的语气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愠色。

上官浅脸微微红了起来:“宫二先生眷顾,小女不胜感激,也就更不能失了礼数。徵少爷为何拦我呢?”

“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我哥突然起意,与你定亲。”宫远徵眯起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多谢徵少爷夸奖。”上官浅微微一笑。

云为衫继续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昏暗的暮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宫远徵带着上官浅来到角宫。

别的地方已早早点灯,唯独这里不同。上官浅沿路留意,发现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门廊下暗沉一片,安静、幽寂,和宫门里其他地方人头攒动之景非常不同。

宫远徵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人很少?”

上官浅讶异:“徵公子真厉害,能读懂人心。”

宫紫商看着,一脸的语重心长:“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我竟然有点伤感,怎么说呢,有一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

金繁:“我觉得你在占执刃便宜。”

“你说什么呢!宫子羽虽然帅,但他是我弟,不行的!而且,我只会占你便宜。”

一边说着,宫紫商一边将小碎拳头砸在金繁健壮的手臂上。

金繁快步朝前走去,宫紫商紧追而去,两人吵闹着跑出了女客院落的大门。

“我只是想让宫二先生开心。”

宫远徵转身:“我不知道这礼物能不能让哥哥开心,但如果天都黑了我还没有把你送过去,他一定不开心。”

上官浅捏了捏手里的麂皮囊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跟了上去。

天色渐沉,云为衫从房间出来,宫子羽还在原地等着她。

她耽搁许久,他没有一丝不耐烦,正惬意地接住一片银杏叶,柔声问:“有东西忘记带吗?”

砰的一声。正在吃饭的上官浅突然听见门猛地被撞开,数个侍卫强闯进来,开始在房间里翻查东西。他们身后是一脸阴沉而面露怒气的宫远徵。

上官浅起身,震惊道:“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身上的暗器袋不见了。”少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他的凶险只藏在眼里,语气算得上心平气和。

宫远徵回到徵宫,脱下外袍,摘下手套,把一小杯冒着雾气的茶盏放到一个温箱里。里面有几朵白色的莲花一样的植物含苞待放。他房中的植物比寻常的都要绮丽而诡异一些,浇灌和栽培方式也大有不同,他盯着它们发呆。比起捣鼓暗器和毒药,他对待这些脆弱的花草异常地小心翼翼和温柔。

与之不同的是,羽宫光线明亮,炭火也烧得旺。

云为衫的厢房陈设典雅,看得出花了几分心思。她拆下头上的发簪,稠密漆黑的头发披散下来,眉宇那股清冷的气息减弱几分。

门外有些嘈杂,宫子羽正在庭院里看着下人将他的私人物品搬进从前宫唤羽的房间。有仆人拿着宫唤羽的衣服过来问他:“执刃大人,前少主的衣物……”

宫子羽抚摸着哥哥的袍子:“都好好收纳起来。”

“不是应该视若珍宝吗,怎么还会摧毁?”上官浅奇怪。

宫远徵:“世人皆称追逐真相,却总是逃避面对。世人皆称鄙视秘密,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深渊有底,人心难测。这人心啊,是天地间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了……”

少年的话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成和深不可测。

上官浅敛起神情:“我可以去见宫二先生了吧?”

宫远徵:“哥哥晚上从不见客。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稍后下人会把晚饭送去你房间。”

那黑虫被捏着身躯,弯曲的节状肢体和毒牙若隐若现。顿了顿,上官浅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那只虫,放在自己的右手心里捧着。

离开了桎梏的虫子开始扭动,上官浅的手不停颤抖着,仍然哑着声音说:“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无二心……”

那黑色的虫在上官浅手里只是微微蠕动了一下,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宫远徵冷眼看她,明明很害怕的样子,脸色苍白,捧着虫子的手还在发抖,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眼神里却是那样倔强和果敢。上官浅眼眶发红,已经隐隐有些泪光。

宫远徵沉默下来。

宫远徵英气逼人,眉间没有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气,所以此刻那黑虫在他手里扭动,让他显得更是兴奋:“刚刚你不是说我能读懂人心吗?那我就查查你的心……”

他拿着虫子靠近,上官浅眼神一凝,本能地做出闪避的动作,迅速退开三步。

下盘很稳,脚步轻盈。

宫远徵怔然:“你会武功?”

“我没说过不会啊。”她面带无辜。

宫远徵问:“拿了什么?”

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收紧,上官浅神色如常,只是有点害羞地笑了笑:“没什么特别的。”

宫远徵不动声色地绕到上官浅身侧:“给我看看。”

她犹豫了一会儿,发现宫远徵的表情非常认真而凝重。

于是她把左手递到身前,一个红色的锦囊出现在她手心里。宫远徵伸手去拿,上官浅却缩回了手,宫远徵眉间冷郁,附身往前,将那红色锦囊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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