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含蓄地笑了笑,“妾身白日都在铺子里照看生意,不常在家。可否将地址更换一换?换成杨桥街玉清楼可好。”
杨桥街玉清楼是她开的首饰铺子。
她也有私心,她自己捐了银钱,若真能得到嘉奖,便不想让姚家沾光。
姚家并未善待于她,就连夫君,在她为难时,也不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她若有荣光,自己独享最好。
“可。”余梦非回道。
敏香这才提笔将尤清的名姓以及所捐献之物录了上去。
册子呈到尤夫人跟前,她细细看了。
上面详细记录了她的名字、籍贯、街铺地址、捐献了多少银钱、衣物、捐献时间、地点等。
后面还留了一栏经手人未填。
她们今日出门,谁也没带这么多银钱在身上,只能叫通判夫人派人去她们府上取。
等取了,这些银钱经了哪些人的手,用于何处都要一一记载。
尤清接过敏香手中的毛笔在末尾写上自己的名字,又摁上手印。
剩下的几位夫人互相看了眼。
大家既然已经知晓了其中好处,那册子上的名字排名自是越靠前越好。
越靠前,便越能叫人记住。
前面林安人已经占了首位,尤夫人有能耐有魄力率先出头拿下第二位,这第三也不错。
几位夫人争着上前。
“余夫人,妾身愿捐献白银八百两......”
“妾身愿捐献白银五百两,冬衣五百件......”
“妾身愿捐献粮食五千斤,柴火五千担......”
“妾身愿捐献冬衣千件,木炭五千斤,白银二百两......”
挤上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余梦非与林岁安起身,站到了门外,将位置让了出来。
看着堂上的十几位夫人争抢着上前登记自己要捐献的钱财物品。
余梦非朗声道:“诸位不要急,叫敏香慢慢写,大家今日慷慨解囊,福州的百姓也会一一记在心中。”
闻言,林岁安灵光一闪。
“阿姐,我有个小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林岁安笑着道。
“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跟我装什么?”余梦非催促她。
“既然想叫福州百姓记住这些夫人的善举,不若咱们与知府大人商议一二,将此回这些义商捐献了多少银钱用大纸写出来。贴在城中告示牌上或是城门口或是粥棚等处,叫百姓真真切切看到这些义商的义举。说不定,还能鼓励更多人来捐款。”
“好主意!如此一来,捐钱的义商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名声。旁人看到扬名的好处,若真有更多人前来捐款,说不得连朝廷的赈灾银都用不上多少,你说,廖知府和你姐夫此回要得到多大的嘉奖?”余梦非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圣上对有功之人从不吝啬。”许或站在不远处,扫了眼屋子里的景象,看向林岁安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欣赏。
又拱了拱手对余梦非道:“余夫人大义。”
诸位夫人登记完,不少人起身告辞,要回去尽快将钱财要捐献的物品准备好。
尤夫人留在最后,她走到林岁安与余梦非身旁,福了福身。
“听闻林安人开着首饰作坊,此回来福州,不知是想买货还是卖货?”
“本是带着作坊的首饰,想在福州寻几家铺子代为售卖。入了福州,又瞧见福州的珍珠贝壳极好,便也想买些原材料回去,叫作坊加工成首饰。只是,珍珠贝壳好买,贝雕师难求。”林岁安笑着道。
愿意做出头鸟的人可不多,这尤夫人极慷慨又有胆识,值得相交。
林岁安知晓她名下便有两家首饰铺子,玉清楼,她记得,她去瞧过,生意好,风评佳。
现在尤夫人特意来问,当是想与她合作,林岁安便将自己来福州要做之事说得详细些。
“林安人若是不嫌弃,有空可去杨桥街玉清楼瞧瞧。若是安人瞧得上,便考虑考虑与妾身合作一二。”尤夫人笑着福了福身,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