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递给田进。
田进看完,脸色凝重地传给李为,李为一看,额头瞬间就冒出了冷汗,他这刚升任水师都司,椅子还没坐热,就要面对二百艘敌船的泰山压顶。米和虽然对具体军力对比概念不深,但看李为和田进的脸色,也知道大事不妙。
“二百艘……二万人……”李为声音有些干涩,“大帅,田将军,我们……我们满打满算,能出海的船不到四十艘,能战之水兵不过三千……这……”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硬拼?那是鸡蛋碰石头。
田进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大帅,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所有战船,全部退入内海湾,依靠狭窄入口和岸防炮死守。同时,立刻从隆济城和鲁阳城的汉川军那里,紧急借调火炮,至少三十门,全部加强到岸防炮台上,先把我们的家当保住再说。”
李为拳头攥得咯咯响,满脸不甘:“我们缩在港里挨打?”
严星楚叹了口气,无奈道:“李为,我知道你憋屈。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现在缺的是时间!只要保住船,保住人,就有翻盘的本钱!执行命令吧,把所有船撤进内海湾,加固岸防!”
“是!”李为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和米和领命而去。
他们憋屈,严星楚和田进心里更憋屈。这种明知不敌,只能被动挨打的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亲卫队长史平又快步走了进来。
“大帅,陶玖大人从洛东关紧急传来的信件。”史平将一封信呈上。
严星楚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
“怎么了?”田进问道。
严星楚冷哼一声,将信拍在桌上:“西夏!吴砚卿那个女人,刚刚正式通知,退出我们的鹰扬新币同盟!”
“什么?”田进虽然不太懂经济,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之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卦?”
“信上说,西夏境内的豪强反对声很大,为了稳定,她只好退出。”严星楚语气带着讥讽,“屁的豪强反对!分明是不想看我们坐大,现在又给陈彦在青州港焦灼起来,不想为我们背书了!”
“墙头草!”田进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水师受挫,盟友背弃,真是流年不利。
就在这时,严星楚却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吐出两个字:“打!”
田进吓了一跳,以为严星楚被气糊涂了,急忙劝道:“大帅!冷静啊!现在对西夏动武,太不智了!我们北边要支援金方,青州水师岌岌可危,实在不能再树敌了!”
严星楚却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谁说要打西夏了?”
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最终定格在西北方向的黑云关。
“史平!”他沉声喝道。
“末将在!”
“立刻飞鸽传书给陈漆,告诉他黑云关安静得太久了,该动动筋骨了!让他放开手脚,给本帅狠狠敲打东牟的北境!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田进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妙啊!围魏救赵,这是咱们的看家本领了!”
严星楚这是要复制当初陈彦攻打关襄城时,鹰扬军出兵骚扰东牟后方的战术。
你既然让我水师不好过,那我就让你本土不好过,不仅能牵制东牟兵力,说不定还能迫使陈彦分兵回援,减轻青州港的压力!
“没错,”严星楚目光冰冷,“陈彦想速战速决,打掉我们的水师幼苗?那我就让他的后院起火!看他能撑多久!”
……
次日一早,远在东北苦寒之地的黑云关。
守将陈漆正百无聊赖地擦拭着他的佩刀,看着校场上操练的士兵,嘴里嘀咕着:“娘的,南边打得热火朝天,西边也不消停,就老子这里,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大帅是不是把咱给忘了?”
他手下的兵也都是些精力过剩的主,整天嗷嗷叫着要打仗,都快憋出病来了。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如旋风般冲入校场。
“将军!大帅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