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按规矩,世家夫人与贵女该进宫向皇后请安了。”
萧夙朝抬手理了理冕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嗯,朕今晚……会轻点的。”
他顿了顿,又道:“让司珍房挑些最好的东西送去龙涎宫,就说是朕赏给皇后压惊的。”
“喏。”
江陌残领命退下,转身时忍不住暗自腹诽。
明明折腾了皇后整整一天一夜,眼下却又这般小心翼翼,真不知陛下到底是疼人还是害人。
宫道上晨雾未散,他望着漫天朝霞,轻轻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往龙涎宫而去。
鎏金自鸣钟的铜铃出清脆声响,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鲛绡帐上投下斑驳光影。
澹台凝霜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只觉四肢仿若被抽去筋骨,连指尖都泛着钝痛,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昨夜的疯狂。
她挣扎着想要抬手,却只能勉强掀起半寸,整个人如同被揉碎后重新拼凑的琉璃,脆弱得不堪一击。
&0t;娘娘您醒了!
&0t;贴身宫女落霜慌忙放下手中铜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白玉瓷碗盛着的温水泛起涟漪,&0t;快喝点水!
&0t;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澹台凝霜,看着主子颈间未消的红痕,忍不住嘟囔:&0t;怎么您遇见的男人没一个心疼人的?&0t;
澹台凝霜接过瓷碗,温润的水流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嘶哑的痛楚。
她抬眼睨了落霜一眼,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0t;这话可不能乱说。
&0t;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新添的齿痕,声音轻得如同呢喃,&0t;陨哥哥就是吃醋罢了。
等会儿你去御书房请罪,莫要让旁人听见了去。
&0t;
&0t;奴婢知错!
&0t;落霜吐了吐舌头,转而眼睛亮,凑到榻前压低声音道,&0t;不过娘娘,您是没瞧见陛下今日早朝上的威风!
&0t;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0t;五位萧清胄的门客还没把弹劾折子念完,陛下就掀了龙案!
青玉砖都被硌出了裂纹!
&0t;
澹台凝霜闻言挑眉,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靠回绣着鸾凤的软枕,指尖绕着散落的青丝,轻笑出声:&0t;我猜,他是把萧清胄的党羽全部废为庶人,赶出京城了?&0t;话音未落,窗外忽有穿堂风卷起,吹得檐下的银铃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她的猜测。
落霜眼中满是钦佩,双手交叠在胸前福了福身,声音里透着藏不住的赞叹:“娘娘料事如神!
满朝文武都被陛下的雷霆手段惊得两股战战,那五位门客当场就尿了裤子,被侍卫像拖死狗般拽了出去。”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让寝殿内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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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扶着雕花床头勉强撑起身子,眉头因疼痛紧紧蹙起,凤目里蒙上一层水雾:“传太医,疼死本宫了!”
她咬着下唇,苍白的指尖无意识揪着锦被,“还有,赶紧的给他选秀纳妃!
三宫六院充盈起来,省得他一门心思全放在本宫身上。”
尾音带着浓浓的怨气,活像只被惹恼的猫儿。
落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娘娘有所不知,陛下今早退朝后就下了旨——往后萧国后宫只准有一位皇后,胆敢提议充盈后宫者,以谋逆论处;若是帝王再娶,便废其帝位!”
她偷偷瞥了眼澹台凝霜的神色,声音愈轻柔,“旨意都已经昭告天下了。”
“什么?!”
澹台凝霜猛地抬头,牵动浑身酸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连翻几个白眼,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真服了他!
本宫的命不是命?他日日这般吃醋,难不成要本宫日日瘫在榻上?”
她抓起枕边绣着并蒂莲的软枕,狠狠砸向床榻,“这暴君,分明是想累死本宫!”
寝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