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并未平息怒火,反而像投入滚油的火星。
萧夙朝猛地将人翻转过来,龙纹床榻在重压下出濒临断裂的吱呀声。
从午后到暮色四合,鎏金自鸣钟的指针无情地划过酉时、戌时,殿外的宫灯次第亮起,将窗棂上的剪影映得愈扭曲。
当更夫敲过初更梆子时,澹台凝霜终于在一声破碎的呜咽中彻底晕死过去,睫羽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可这疯狂并未停歇。
每当她在剧痛中挣扎着醒来,朦胧的视线里总能撞上萧夙朝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会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津液,在她因恐惧而瑟缩时,反而用更暴戾的方式将人重新拖入情欲的深渊。
直到亥时的梆子声穿透厚重的殿门,澹台凝霜才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中再次睁开眼,干裂的唇瓣翕动着,最终只溢出一声气若游丝的呢喃:“疼……”
此时她腕间的银铃早已不知去向,散落的青丝黏在汗湿的脸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与齿印交叠成触目惊心的图案。
萧夙朝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指腹却仍在她红肿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暗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病态的满足与尚未平息的占有欲。
殿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唯有床榻间断续的喘息与偶尔响起的、布料撕裂的轻响,在死寂的宫殿里勾勒出禁忌而疯狂的轮廓。
晨曦刺破厚重的绛紫色窗幔,鎏金兽烛台还凝结着昨夜未燃尽的烛泪。
萧夙朝修长手指拂过澹台凝霜凌乱的鬓,指尖擦过她颈间青紫时,瞳孔骤然收缩。
他俯身替人掖好锦被,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破碎的鲛绡、散落的银簪、还有半瓶倾倒的安神香,在晨光里拼凑出昨夜癫狂的残章。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江陌残垂眸立于朱漆门槛外,蟒纹皂靴碾过阶前凝结的霜花:“陛下该上朝了。”
他话音未落,萧夙朝已扣好腰间蟠龙玉佩,帝王冕旒在转身时撞出泠泠声响。
“五位萧清胄的门客正跪在殿外,”
江陌残压低声音,眼睫扫过寝殿内若隐若现的春色,“连名上书弹劾皇后娘娘,且要陛下将萧清胄官复原职。”
萧夙朝的脚步陡然停驻,鎏金嵌玉的靴尖碾碎阶前薄霜。
他抬手摩挲着袖口暗绣的饕餮纹,昨夜澹台凝霜在他身下低喘着说出“萧清胄”
时的模样突然刺痛脑海。
“告诉御史台,”
帝王声音裹挟着腊月寒风,冕旒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哗啦作响,“诽谤中宫者,剜舌。”
江陌残喉头滚动,躬身应是时余光瞥见寝殿内锦被微动。
澹台凝霜苍白的指尖从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下探出,腕间新添的齿痕在晨光中泛着青紫。
而萧夙朝已阔步迈向金銮殿,玄色龙袍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恍惚间像是张开獠牙的巨兽,要将胆敢觊觎他禁脔的一切碾作齑粉。
鎏金兽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萧夙朝立于丹墀之上,冕旒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冷光。
他垂眸摩挲着腰间蟠龙玉佩,忽然想起昨夜榻上那人破碎的呜咽,眉峰微蹙,声音却放得极轻:“江陌残,去龙涎宫传旨。”
“奴才遵旨。”
江陌残躬身应下,余光瞥见帝王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
“脚步放轻些,别扰了皇后补眠。”
萧夙朝顿了顿,又补充道,“皇后醒了立刻传膳,再宣太医院的李德全亲自过去。
若是让朕知道皇后离了榻……”
他语气陡然转冷,“当值的所有宫人,杀无赦。”
江陌残心头一颤,连忙俯身:“喏。
不过奴才斗胆回禀,皇后娘娘方才昏睡时,迷迷糊糊骂您是……暴君。”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固。
江陌残屏住呼吸,偷眼去看萧夙朝的神色。
却见帝王忽然轻笑出声,凤眸微弯,竟带了几分宠溺:“由着她骂。
传朕旨意,后宫免了今日请安。”
“可是陛下,”
江陌残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