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大宅那宽敞却透着丝丝冷清的客厅里,高梦含强忍着内心如乱麻般交织的悲痛与疲惫,每一丝力气都像是从身体深处艰难挤出,却依旧努力打起精神,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佣人:“把乐光房间的床铺仔仔细细整理好,窗户通通打开,让清新的空气好好通通风,还有,把他以前喜欢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摆放出来。”她的声音因连日来的哀伤与操劳而愈发沙哑,仿佛砂纸摩擦般粗糙,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一种对过往错误的救赎之心,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灵魂的庄重仪式。很快,继子李乐光就要出院了,她在心底暗自决定,等李乐光回来妥善安顿好,自己便搬回大屿山,去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试图在余生中寻得一丝内心的安宁,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然而,李乐和听闻母亲的举动后,火急火燎地匆匆赶来。一脚踏进客厅,他便瞧见母亲忙碌的身影,原本就烦躁的心情瞬间被点燃,一股无名之火“噌”地涌上心头。“妈,你这是在干什么?”李乐和大声质问,眼睛瞪得滚圆,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花,脸上写满了气愤与不解,仿佛母亲的行为是对他认知的公然挑衅。
高梦含停下手中正整理摆件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却又带着无尽的复杂,静静地看着儿子。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一生的悔恨,缓缓说道:“乐和,你大哥马上就出院了,这些年他吃的苦,犹如漫漫长夜,没有尽头。我想让他回来能住得舒服些,也算我对他那无法弥补的伤害,尽一点微薄之力。”
李乐和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哼,爸都已经走了,你还在这儿惺惺作态,戴着这假面具生活,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你还幻想着他能感激你不成?别天真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眼前的母亲是个可笑至极的小丑。
高梦含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愧疚,犹如被利刃划过,那刺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乐和,我是真心觉得对不起你哥哥。这些年,我被嫉妒和私欲蒙蔽了双眼,像个被黑暗吞噬的傀儡,对他做了太多不可饶恕的错事。那些日子,我迷失了自我,满心都是算计与阴谋,却从未想过他承受了怎样的痛苦。现在我只想弥补,希望他能苦尽甘来,能够继承乐氏,成为家主,过上他本就应得的生活。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能在余生中稍稍减轻内心的罪孽感。”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脸上满是自责与悔恨,仿佛每一道皱纹里都刻满了对过去的忏悔。
听到母亲这番话,李乐和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彻底疯癫了。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又似即将喷发的火山,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通过指尖宣泄而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你说什么?让他继承乐氏和家主之位?妈,你疯了吗?这么多年,我们为了家族的权力和地位,费尽心机,付出了多少努力?凭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拱手让给他?他不过是个坐过牢的罪犯,他有什么资格?”李乐和的声音近乎咆哮,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氛围彻底撕裂。
高梦含看着眼前这个被权力和欲望冲昏头脑的儿子,眼中满是失望,那眼神仿佛在看着过去的自己。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同样被权力和欲望蒙蔽双眼的自己,为了所谓的地位和掌控欲,不择手段,伤害了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疯狂,如此盲目?如今,在儿子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曾经丑陋的影子,心中满是无奈与痛心。她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痛心:“乐和,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么多年,你只知道争权夺利,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却从未真正为家族的长远考虑过。乐光他经历了那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那些苦难如同烈火,锻造出了他的坚韧和能力。他有资格担当起乐氏和家主的重任,他理应得到这一切。而你,却在这权力的漩涡中迷失了自我,变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