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低声道:“但我听说了你。你在东海赢了‘骰魔’,在南疆破了‘千手局’,在北境以‘痴态’骗过‘判官’的探子……我为你骄傲。”
花痴开眼眶发热:“儿子不孝,来晚了。”
“不晚。”菊英娥握住他的手,“只要还活着,就不晚。但你要答应我——若有一日,你站在‘开天局’的赌桌前,无论输赢,都别让仇恨毁了你。”
花痴开郑重点头:“儿子谨记。”
夜深,风停。
母子二人围炉而坐,炉中炭火微红,映照着两张相似的面容。菊英娥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递给他:“这是你爹留下的‘赌道真解’,记载了他一生对‘千算’与‘熬煞’的领悟。我藏了二十年,今日,交予你。”
花痴开双手接过,只觉沉重如山。
他缓缓展开,只见首页写着八个大字:“痴心不改,开天见光。”
他忽然明白,为何夜郎七要给他取名“花痴开”——痴,是执;开,是破;心不改,光自现。
“娘,屠万仞在‘幽冥阁’等我。”他低声道,“我要去。”
菊英娥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去吧。但记住,真正的赌局,从来不在桌上,而在心中。”
“儿子明白。”
次日黎明,朝阳初升,沙漠如金。
花痴开背起行囊,将母亲的骨骰与父亲的“赌道真解”贴身收藏。他站在驿站门口,回望菊英娥。
她仍坐在炉边,身影单薄,却如一座山。
“等我回来。”他说。
“我等你。”她笑。
他转身,踏进晨光,走向那未知的“幽冥阁”。
风沙再次扬起,仿佛在为他送行。
而远方,一座隐于沙海深处的黑色高塔,正悄然浮现——那,便是“天局”的禁地,幽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