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当年我曾去襄阳,得刘荆州赐官,但担心刘荆州心血来潮,清算旧账,故辞官而走,去了许昌,为曹司空效力。曹司空败亡后,又得齐公招揽,今为齐公效力。”桓阶沿用旧称,称呼刘表为刘荆州。
“许昌?齐公?你为陈炎效力,竟还敢来这里?”蔡瑁脸色大变,他自然知道陈炎把许县改名为许昌,并在青州自领了齐公。
“德珪切勿紧张,我不过一说客而已,就算你杀了我,亦无大用,还不如你我先叙叙旧。”
蔡瑁哑然失笑,说起来,自己和陈炎又没有私怨,真是激动过头了。他作为一名将军,私下跟敌军使者见面,也有忌讳,但他不管这个。
蔡瑁脸色刚缓,桓阶又说:“我此来,实是奉齐公之命,前来说服德珪,归降齐公。”
“你……你果然不怀好意。”桓阶直接就把目的说出来,这是哪门子的叙旧?
“德珪你还是激动了,你我交情至此,我亦不愿意拐弯抹角欺骗于你,就直说了,降不降,想必你自有打算。”
蔡瑁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桓阶这番劝降好敷衍。
“不过,若德珪不降,最多两年时间,南郡蔡氏恐怕会全族覆灭。”
“伯绪,你此话何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蔡瑁又生气了。
“齐公兵力强盛,不日将大军南下,其势不可挡。来了荆州后,我打探了一下,才知道,为对抗齐公,刘备、刘表联合刘璋、孙权,结成盟约,共同抵抗齐公。却不知,齐公征战天下,所向披靡,靠的不是兵力雄厚,而是屡屡以少胜多,故兵力多寡,不是关键。蔡氏乃南郡大族,奉刘表而与齐公交战。若齐公大军攻破荆州,必会治德珪抵抗之罪,届时蔡氏结局堪忧呀!”
“哼,荆州以长江为屏障,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蔡瑁从未和陈炎的军队交战过,但他对长江防线很有自信。
“若齐公大军攻不下荆州,以荆州目前的情况,德珪恐怕更难以保全性命。”
“你此话何意?”
“德珪忘记了刘备?那可是你的敌人呀!我打探过,此前你曾数次对刘备起过杀心,今刘备掌权,岂会放过你?”
“荆州还轮不到刘备做主。”
“德珪以为刘荆州还能压制刘备?刘荆州年纪老迈,又体弱多病,时日已无多,若他有什么好歹,刘备顺手就能接掌荆州,届时他自然要杀你,以报数次受辱之恨。”
“州牧若逝,自然是为其子刘琮继承基业。”
“德珪何必自欺欺人?刘荆州长子不受待见,次子又年轻,如何是刘备的对手?且以我看,刘荆州似乎无意跟刘备争荆州。”
“你胡说。”
“若刘荆州有意与刘备争夺,他会在病逝前,提前做好部署,但刘荆州似乎什么都没做,而是放任刘备掌权。”
“州牧手掌数万大军,掌荆州大权,怎会放任刘备?”
“刘荆州明知自己大限将至,却仍坚持废长立幼,难道他以为十岁出头的次子刘琮能斗得过刘备吗?若他不想荆州落入刘备手中,则需在临死之前击败刘备,或者将已长大成人的长子刘琦调到襄阳,扶持刘琦接掌荆州。然而,刘荆州既不调回刘琦,又没有与刘备发生激烈争斗,足见他已逐渐接受了刘备作为荆州之主,表明他准备将荆州拱手让给刘备。”
蔡瑁脸上大变:“这不可能,州牧历经千艰万难,才打下荆州基业,怎会拱手让刘备?”
“德珪可知,刘备在徐州时,当时的徐州牧陶谦,亦曾把徐州让给刘备,你可知为何?”
“为何?”
“皆因陶谦两子不成器,若他执意让两子接掌徐州,只怕会给陶氏全家带来杀身之祸。如今,刘荆州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刘荆州要与刘备争,却年迈而力不足,他死后,两子又如何是刘备的对手。不争,则刘备必宽待其两子,留其性命。”
“只要有我蔡家和蒯家相助,刘备就翻不起大浪来。”
“德珪莫非仍在装糊涂?刘备有救驾之功,又在襄阳广树恩泽,收拢人心,得到不少荆州名士的拥护,你与刘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