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坐在茶几一侧,看着花子牧,闲聊似的说:“令尊身体如何?”
花子牧忙道:“托丞相的福,宫里的太医来看过了,让我父亲静养,别再去私塾教书受气。”
魏淳哈哈一笑,道:“与本相在书院的经历何其相似。为人师者,便是如此,越是在乎传道授业,反而会伤得越重。本相与令尊,惺惺相惜啊。”
花子牧拱手道:“家父一介秀才,远不如丞相。”
“学问不分高低,传道无有贵贱。都是劳心费神之人罢了。”魏淳套近乎完成,话锋随即一转:“你手下受袭的神策营,而今恢复得如何了?”
“回丞相,高级军官死伤严重,建制残缺,如今是下官带领营中事务,勉强维持运转。”
“这便是说,得补充新鲜血液了。没错吧?”魏淳一针见血地道。
“是。缺口太大,单从营中提拔,堵不住窟窿,想来是要调遣其余军中同僚前来补充。”
魏淳呵呵一笑,道:“不单如此。此番神策营遇袭,袭击者冰海余党至今未有半分消息,咱们的贵妃娘娘迟早会就此事,对你们镇抚军,乃至整个京城守备进行问责。到时候,便不是神策营补充新人的问题了,而是你的军部,恐怕也得换一批人进去。”
花子牧听完魏淳的分析,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贵妃娘娘既手握朝政,又是霸王道脉的执牛耳者,在他们军中极富盛名。娘娘如果要打京城守备的主意,单靠他们自己,根本无力和娘娘抗衡,只能依托魏相羽翼,勉强自保,不至于逆来顺受,还不了手。
“丞相,若真如此,我等该如何是好?”
魏淳面色平静,语气没有波澜:“如今大势已成,神策营换将,板上钉钉,不过如果能抓住冰海余党,那么你们军部或许能减小损失,逃脱一劫。”
花子牧面色为难:“自从上次神策营遭袭之后,我们京城守备虽然颇有斩获,连破几桩大案,但偏偏在冰海余党的方向上,毫无进展。如今时日渐久,抓住冰海余党的希望愈发渺茫。”
魏淳平静道:“你怎么确定是冰海余党袭击的神策营?”
花子牧即答:“他们行事毫无章法,加上袭击时间,以及袭击时留下的冰海国文字……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们冰海余党的身份。”
“不,并非毫无章法。至少从袭击后的结果来看,经此一役,咱们的贵妃娘娘,如愿以偿把手伸入了京城守备之中。本相亏了,你亏了,将士亏了,百姓亏了,唯有咱们的娘娘,坐收渔翁之利。”
花子牧听完魏淳的分析,面露震惊之色。
“丞相的意思是说,是娘娘策划的袭击军营?蓄意攻击京城守备,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魏淳淡漠道:“所以那批冰海余党的动作如此干净,所以你们抓不住任何马脚,所以此事至今毫无进展。从前的冰海余党出手,可曾像这次一般全无破绽?如此惊动朝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