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葬身之地,要你好好活着,替本小姐管好这西寒。”
屈县令激动地站起身,老泪纵横:“下官……定不负县主重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很好。”谢桑宁点点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幽深,“根基要稳,人手要足。西寒偏狭,人才难得,除了我带走去参加科举的那些人,本小姐在金陵,还有一些可用之人。”
屈县令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谢桑宁从袖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名单,递了过去。上面只有十几个名字,没有任何官职标注,看起来平平无奇。
“这些人的家眷,”谢桑宁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掌控力,“需要分批、隐秘地迁来西寒。此事,由你亲自负责,挑选绝对可靠的本地心腹经办。路线、接应点、沿途伪装的身份文牒,稍后会有人给你详细安排。”
他瞬间明白了谢桑宁的用意。
这是将那些远在金陵的自己人的家眷握在手中!
既是保护,免去他们的后顾之忧;更是…一把无形的枷锁,确保那些人的忠诚!
屈县令没有丝毫犹豫,再次郑重承诺:“县主放心!此事关乎根基,下官亲自督办,必定做得滴水不漏!所有抵达的西寒家眷,下官会安排在最稳妥的地方,给予最好的照顾,保证他们安安稳稳,绝无差池!”
谢桑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记住,他们是本小姐的贵客,西寒未来的功臣家眷,务必…照顾周全。”
“是!下官明白!”屈县令心领神会。
密令沿着隐秘的渠道涌向金陵。
户部一个小小库吏收到密信时,正在昏暗的值房内核对枯燥的账目。
他颤抖着看完那寥寥数语,迅速将纸条凑近烛火烧成灰烬。
他叫张诚,是谢桑宁早年暗中资助才得以留在户部的寒门子弟,掌管着京城几个常平仓的进出记录。
他立刻起身,向主事告假,说乡下老母病重,需归家探望。
没人会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吏。
回到他在城南陋巷租住的小院,妻子正在浆洗衣物,五岁的女儿在院中玩耍。
他关紧院门,拉住妻子,压低声音,眼中是压抑的激动和一丝恐惧:“秀娘,收拾东西,只带细软和冬衣,我们……要搬家了。去北方,什么都别问,跟着我走。”
妻子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凝重又激动的神色,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默默点头,立刻开始收拾。
她信任自己的丈夫。
当夜,一家三口便消失在夜色中,加入了向西迁徙的隐秘队伍。
一个城门守备营的军官,从相熟的摊贩手中接过一个油纸包,里面除了几个热乎的肉饼,还有一张卷着的纸条。
他叫李猛,靠着谢桑宁暗中打点在京畿卫戍部队里谋了个位置。
他嚼着肉饼,眼神扫过纸条,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