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没有选择必须坚定的走下去。
既然决心下定,那就把事做绝。
曹操强迫皇帝废除伏寿中宫后位,下令郗虑华歆两人带兵进宫捉拿。
当时伏皇后躲在墙壁后面不肯出宫,郗虑借口收缴皇后印绶故意离开,华歆长叹一声亲自进去将伏皇后搀出来。
目睹皇后被带走生死难料,皇帝盯着郗虑说道:“郗公,天下宁有是邪?”
郗虑捂住脸似乎是在抽泣:“呜呼伤哉,自寿取之,未至于理,为幸多焉。”
皇帝质问郗虑,朗朗乾坤,难道真能这样办事吗?郗虑回答的是,这件事当真可悲,令人伤感,全怪伏寿咎由自取,好在不受审判没丢人,也算幸运。
伏皇后被圈禁暴室连带两个皇子在内一并处死,撤除不其侯国,收捕伏氏满门一百多口人全部诛杀。
伏完的老婆是汉灵帝的长女刘华,长公主不能杀就判流放,老太太连带亲属十九口人配幽州。
今后别指望国家给钱,有本事求刘珪养活,没本事就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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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皇权的沉重打击,也是对旧秩序、旧时代的送葬宣告,自此再没有忠臣曹操,只有权臣曹丞相,不多久就会是魏国公,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加九赐称王后奏事不臣受诏不拜,天子仪仗出警入跸,开宗立庙祀祖祭腊。
曹操就是实际上的天子,假皇帝,和王莽只差一步,就这一步曹操偏不迈。
不是不想迈是现实不允许,自己背负太多那些人未必情愿。
这辈子怕永远等不到那一天,那就留给儿子,新人新篇章,没有政治包袱这一步能轻松迈过。
等到事情过去一个多月,许昌城内一片祥和,各家勋贵依旧歌舞升平。
动乱始终没有出现,铜雀台临近完工称公建国成了头等大事,曹操临走交代王必不可掉以轻心,估计老夫一走就该生大事。
留守长史王必深以为然,觉得自己兵力不够,调颍川屯田都尉严匡进城协防。
私下里王必列出一张名单,嘱咐校事曹给我盯紧,现一点风吹草动赶紧上报。
剩下日子总召留守司直韦晃过府,也不说什么大事单纯就是喝茶聊天。
现在取消大朝会,也没人有心思去见皇帝。
少府耿纪不敢出门整日闷在家里来回踱步,门外有校事曹的密探,按说不会有客人来访。
但有一位局外人除外,或者直接说出来,大家都清楚他是曹操安插的卧底。
客人如约而至,潇洒身形挺拔矗立,漆黑长髯如狮鬃似夜幕,进来直接开口:“一切如您所求各家都已准备好,请放心在下没有告知王长史。”
耿纪躬身施礼表示感激:“我信子京。”
魏讽犹豫一阵开口道:“丞相愿献三女伴驾,按说不会动摇国本,既然如此又何必行险?”
“你我不同。”
耿纪低头看向地面,没来由说出一句话。
“哪里不同?”
“君视汝等为犬马,则汝等视君如路人。”
魏讽淡然转身,犹豫好一阵又回身劝阻:“现在还有的缓,如在下一直所言,西去关中投梁王才是上策。”
“我等心意已决。”
耿纪起身送客。
“击杀王必又能如何?陛下愿意走吗?能走出城吗?即便出城又能走多远?我不明白为什么?”
魏讽面色焦急,他不明白对方什么都清楚,还要送死究竟图什么。
耿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足下又为什么?”
魏讽沉默,说这是荀彧的阳谋?还是说出真正的目的,自己想让权贵们都去死?其实自己也是局中人,荀彧清楚魏讽的目的,魏讽也明白荀彧是利用自己,这重要吗?不重要。
同理耿纪图什么也不重要,起码对自己而言没有意义。
寂静中耿纪率先打破沉默:“余等不去投梁王,希望足下也不要去。”
闻言魏讽猛然抬头:“在下有大好前途,当然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