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在酒宴上说过要打鲜卑人,理由很充分那就必须要打。
梁王展现出强大的号召力,属国动员八千骑兵,梁王本部马步四千,张则、高干、杨秋、梁兴等军阀也有八千人。
两万大军迤逦来到北舆城,等段煨韩遂的部队赶到便进入定襄汇合幽州骑兵。
北舆城内刘琰高坐上,环顾下方一众将领,这是她第一次以亲王身份主持军事会议。
所有人都明白这次出兵纯属表演,军事问题尚在次要,着重整合内部的派系才是重点,今后大家的路怎么走就看这次会议的结果。
从座次排序也能看出端倪,左侧都是刘琰的嫡系人马,高干为,赵甯次之,新任大长公主主薄徐庶第三,跟着就是普回、曹性等人。
右侧杨秋、张则、梁兴、侯选、阎行几人面色局促显得弱势不少。
徐庶先言,此次出兵不在击杀多少,也不是为了剿灭哪一方,梁国的目的只有两条:一则表演给朝廷看,二来夺取雁门和定襄两块地盘。
鲜卑人撤入内地梁国军队不用去管,更不能南下越过长城作战。
这个决断大家心照不宣,按照此前协议雁门郡归幽州,我等只管作战给朝廷看,至于地盘的安定问题交给幽州人自己解决。
定襄郡也是如此,今后段煨守不住我们会收复,当然帮忙的代价就是定襄归刘琰。
调子定下就该各人表意见,张则先是瞄了眼刘琰,而后对徐庶拱手:“元直,我家唐明府有意帮衬,托在下奉书信请大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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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扭头当做没看见,高干阴冷的语气似乎马上就要拔刀:“张则忤逆,追随大王许久竟然还以唐氏部曲自居。”
不就是一句话嘛,至于上纲上线?张则心说你高干就是公报私仇,暗骂一句狐假虎威忒不磊落。
可惜你小子打错主意,咱身后不单有唐翔还有弘农夫人。
轻蔑白了眼高干,再次偷眼瞧了瞧刘琰,被冷冽的目光吓的浑身一颤,不对,不对,好像事情很严重!
多严重不敢想,反正满是毫无顾忌的杀气。
张则连滚带爬跪在中央:“下臣失言,下臣失言!”
高干冷哼一声:“都侯何在。”
如果叫刺奸或者喊门下都说明要先走过场,搞清楚该受什么惩罚,犯罪者有机会辩解,也就是说还有缓和的余地。
传唤都侯则不同,都侯主管皇宫巡查负责缉拿罪臣,抓到谁就代表一定有罪,不需要任何辩解直接开刀。
刘琰是亲王加大长公主,有资格配置都侯的副职都侯丞,不管是正职还是副职,都一样有直接杀人的权利。
高干的身份不亚于赵甯,阵营中的座次还要排在前头,只要刘琰神色如常就等同于默认,霍奴起身招手,一众甲士闯进厅堂驾起张则就走。
“下臣有罪!
下臣有罪!”
张则除了高喊认罪没有其他选择,沉默或是喊错其他任何字眼都算不敬,会被甲士当场斩杀以儆效尤。
被人提着脑袋展示,做人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
眼看张则被拖拽到门口,刘琰面无表情微微抬手,霍奴看在眼里招手示意甲士退出。
死里逃生张则心里没有一丝喜悦,浑身都被冷汗渗透,披头散跪在原地喘了好半响才缓过神,膝行几步哭着叩头谢恩。
徐庶盯着张则沉声开口:“张度辽,请重讲一遍。”
张则吞口吐沫,斟酌好措辞颤巍巍开口:“唐弘农托下臣致书信一封,下臣不敢僭越未曾看过,烦请大王过目。”
“你知罪吗?”
徐庶语气依旧冰冷。
“勾连外朝擅结营私,臣知罪,臣有罪,臣万死。”
“你身为朝臣乃天子臣属,并非大王幕僚何来内外朝之说?”
张则啊了声,下意识抬起头还没等看到刘琰马上重新低下去:“臣,臣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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