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击。
“这是佯攻,后面民夫肯定会继续填壕。”
刘琰急的直跺脚,没经历过守城作战,她是一点对策都没有。
不仅郭援没着急,军士们也没有任何紧张感,眼前这些都属于攻城战的正常操作,可以说目前为止这道题一点没纲。
为了给刘琰找点事做,省得在身边干着急,郭援还是提出了请求:“叫你的乌桓人上来,站在我等身后向烟中抛射。”
向烟尘中抛射收效甚微,一批接一批的民夫拥挤上甬道,从中央向两边逐步拓宽,最终目的是将零星几处甬道连城一片。
双方不断有弓手倒下,又不断有新的战力加入,城墙下的壕沟里全是血水,偶尔有掉落的民夫浸泡在血红色的泥沼中。
只几个呼吸,那些尸体就被新的泥土埋没,紧跟着是新的血水,新的尸体和新的泥土,一层一层充塞壕沟越堆越高。
红色的泥浆在壕沟里泛滥延伸,远方不远就是同样的红色在翻滚,想是有某种默契,接近的度渐渐加,血水稍一触碰立刻焦灼在一起,紧跟着滚泥混着碎石轰隆一声挤成一团,再也区分不出彼此。
眼看接近晌午,随着最后一辆厢车破碎,几条甬道连在一起形成了几十丈宽的平地,曹军民夫爆连片的欢呼,再不用拿自己的生命填壕了。
欢呼过后战场忽然静默下来,曹军步兵护卫着鹅车压了上来,木质鹅车行动时嘎吱嘎吱的响声听着就让人牙酸,转射机一枚接着一枚射,弩矢砸在鹅车上崩起阵阵尘霾。
正当前一辆鹅车被连续击中三次,该是甬道存在坑洼,或者是车轮走在沙石上打滑,鹅车晃了几晃,高高的车顶稍微打横,开始还是慢悠悠的眨眼越倒越快,轰隆一声砸到地面爆起漫天扬尘。
没有欢呼也没有哀嚎,战场上的老兵对此见怪不怪,有这些老兵在身边,那些新兵也能镇静许多,即便内心翻江倒海,面上依旧能淡定应对。
鹅车的吊桥后面挤满了曹军,距离近到能够看清对方的面孔,那是很多黝黑粗犷的脸,狰狞着怒吼着,只等吊桥落下卡住墙垛冲杀登城。
这些曹军分成两排,前面举盾防护正面,身后军士则用盾牌遮挡两侧,近距离弓矢能够破甲却无法射穿盾牌的防护。
在鹅车驶过壕沟时,郭援就下了命令,所有弓弩手全部后退,大将军五校的重甲戟士迅占据空位,只等即将到来的短兵搏杀。
冀州有种强兵举世闻名,唤作“大戟士强弩兵”
,这其实是两个不同的兵种,冀州特产踏张良弩,此种武器强归强量产却不容易,终袁绍一生冀州军团也只装备五百副。
倒是大戟士更加闻名,袁绍大将军幕府五营各自有一部重甲大戟士,身披重甲盔插翎羽,或双手长戟或短兵持盾,往往作为突击箭头集团冲击突破敌阵。
这是冀州引以为傲的精锐部队,从各郡良家子优中选优遴选出来,是真正的职业军人,不是部曲胜似部曲,袁绍十万野战大军也不过三千大戟士。
魁梧的曹军重甲举着木盾大踏步冲过鹅车的吊桥,迎面撞上冀州重甲步兵,一方抢登城头一方寸步不让,双方盾牌推搡在一起,身后长矛不时刺出收割性命。
此时城下曹军聚集在鹅车旁,只要城头稍有突破,马上就有源源不绝的曹军占据城头,亏的吊桥狭窄曹军局部投入的人数不多,优势始终掌握在冀州军手中。
郭援却扭头大声传令:“拦截冲车!”
不论是井栏还是鹅车都是佯攻,目的是吸引守军的注意力,真正的杀招是冲车,厢车上竖起一根大梁,下方吊装一根尖头巨木,车顶用熟牛皮蒙住防御木石,推到城墙边不管是夯土还是木门直接就撞。
城头守军将准备好的木料石头一股脑朝城下砸,落在熟牛皮上彭彭直响,冲车撞击城墙还不打紧,夯土城墙一时半刻不会垮塌,就怕正好推到城门前。
黎阳城门早就损坏一直没有更换,只是用铁皮简单加固而已,冲车巨大的惯性撞击下木板就碎裂了。
整个南城都归大将军五校尉防御,这倒不是袁谭有私心,是郭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