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定,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该发卖为奴的发卖为奴,该充入教坊司的充入教坊司。
至於赦不赦免,那是皇帝的事情,也是独属於皇帝的权柄,臣子不得偕越。
这种玩法看似脱裤子放屁,实则有大智慧存焉。
正所谓,恩莫不出於上,怨尽皆归於下。
说简单点,就是杀你全家,你要怪,就去怪那些办案的官员。
如果赦免了你,要感激,你也只能感激皇帝。
李崇拿起硃笔,先画了一个『x』。
然后在每份摺子上,不厌其烦的写上,该系有功之家,念其祖上功勋,特予以宽有云云。
隨后李崇又批了几份摺子,御案上只剩下四份摺子。
其中两份是王子腾和章凤翼,在夷灭三族之外,特意挑选出来几个人予以赦免,以此彰显皇帝仁德为怀,不会杀人全家,更不会赶尽杀绝。
这也是歷朝歷代诛九族,和夷三族之时的常规操作。
比如前文书说过的,前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每次杀人全家之时,都会故意放过那么一两个人。
朱元璋在胡惟庸案,李善长案,蓝玉案,都有过此等操作。
而现在,玩这种操作的人,是李崇。
在三法司呈报上来,以供挑选的人里,章凤翼他们家,李崇选了章凤翼的老祖父。
九十八岁的人,已经活成人瑞了,就別杀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要是他能活到一百岁,李崇说不定还会善心大发,赐他一份钱粮,让他爭取再多活几年。
而王子腾他们家,李崇看来看去,最终选了王子腾之侄一一王仁。
御案之上,只剩下两份摺子,其中一份是金陵薛家的。
薛家主母薛王氏,乃王子腾之胞妹,摺子上奏请將薛王氏,充入教坊司为媚妓,其子薛蟠剥夺嫡子身份,不得继承薛家家业。
薛王氏,就是原著中的薛姨妈,薛宝釵之母。
李崇拿起硃笔,嘆了口气,心说这下宝姐姐要和林妹妹一样,变成没妈的孩子了。
隨后,他在摺子上画了个圈,写了一个『准』字。
最后一份摺子,是奏请將王家女眷,年老者发卖为奴,年轻者充入教坊司为娼妓的。
这其中,自然也有王熙凤。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李崇暗嘆一声,卿本佳人,奈何生於王家
只能说一句,红顏薄命,造化弄人。
隨后他拿起硃笔,在摺子上画了一个圈,写了一个『准”字。
倒不是李崇不想宽宥薛姨妈和王熙风。
但是没法子,他是大乾皇帝,他心里装的是九州方方,他肩上扛的是两京一十三省。
他要关照的人是天下黎民百姓,而不是什么薛家和王家。
就连贾元春,日夜陪伴他左右,可以说是他身边第一贴心之人,他都一视同仁,没有多给贾家一丝恩典。
更何况是素昧谋面,没有半点交情的薛姨妈和王熙凤了。
所有摺子批完,李崇站起身子,坤了坤腰,舒展了几下手臂,打算去內阁看看,有没有他现在能批阅的摺子,多拿些来练练手。
正在此时,戴权急匆匆进来,稟报说上次清洗禁宫之时,赶走了数千名太监和宫女,此时宫內各处都缺人手,看是不是让各地镇守太监,招选一些太监宫女送进宫来。
李崇眉头微皱,他好不容易在宫里来了一场大清洗,把那些藏於暗处的老鼠,一个不剩全给赶出了宫。
现在又重新招选,谁知道那些勛贵大臣,各地世家大族,会藉此机会,往里面掺多少沙子,混进来多少只老鼠。
李崇摆摆手,道:“不必了,朕刚刚亲政,正是鼎新革故,万象更新之时,
此时大肆招选太监宫女,天下人会认为朕是无道昏君的,而且朕尚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