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遍百里山路,用特製的药汤浸泡身体忍受灼痛,还要用钝器反覆击打四肢百骸,让骨骼在碎裂与修復中变得更坚韧。”
他看著温羽凡,一字一句地说:“百年来,有记载的、能真正把体修这条路走通的人,不过个位数。他们要么是天生肉身异於常人,要么是能忍受常人无法想像的痛苦,缺一不可。”
温羽凡重重点头:“这我倒不怕,再苦再难,我也定能咬牙挺住。”
“我信温兄吃得这份苦,但……”陈墨点了点头继续道,“关键还在传承上。因为体修苦难,所以先贤创造和流传下来的法门也便稀少,大多掌握在少数几个隱世大宗门手里,而且从不外传。像你现在这样的处境,既没有大宗门的背景,又身负通缉,想找到体修的传承,难如登天。”
话音落下时,木屋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雪粒打在窗欞上,发出密集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份绝望伴奏。
温羽凡僵坐在椅子上,许久才缓缓鬆开攥紧的拳头,掌心已沁出一层薄汗。
那里曾握著能劈开黑暗的破邪刀,曾凝聚过足以抗衡宗师的內劲,如今却连选择一条修炼之路都如此艰难。
法修之路因身份所困无法涉足,体修之路又被“苦”与“传承”两座大山拦住,两条仅有的路,竟像是都被堵死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嘆息,声音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失望,在空旷的木屋里缓缓散开,与窗外的风雪交织在一起,透著无尽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