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班车(2 / 4)

一股坚定的信念。

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振翅声音,也不知是哪只老猫惊扰了息在树上的夜鸟。

那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霞姐睁开眼,眸光里跳动著未熄的战意。她望向窗外,远处,温羽凡的身影依然坐在板凳上,像一尊守夜的石像,孤独却又坚定。

她清楚,有些黑暗,必须由他们共同面对,他们三人,是彼此的依靠,是在这困境中相互支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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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

次日拂晓,晨雾还未从青瓦上散去,整个村子仍沉浸在一片静謐之中。

温羽凡三人已在堂屋门前束紧行囊,准备踏上未知的旅程。

金满仓靠在竹椅上,伤腿缠著赵大爷新换的药布,那药布散发著艾草与樟脑的混合气息,带著一丝淡淡的药香。

赵大爷拧著眉头,布满老茧的手掌按在金满仓膝盖上,眼神中满是担忧:“胡闹嘛这是!”他的川音带著岷江號子的顿挫,烟杆在土墙上敲出闷响,“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腿骨才接上,你们慌里慌张要走,路上顛簸磕碰,万一骨头长歪了,这辈子就废了!”

温羽凡弯腰鞠了一躬,额前碎发被露水打湿,脸上满是感激与无奈:“大爷,实不相瞒,我们是惹了大麻烦。不能在你这里久待,不然会连累您的。”

“不就是放高利贷的嘛!”赵大爷挥了挥手,菸袋锅里的火星溅在粗布围裙上,语气中满是不屑,“我在这山沟沟里活了六十八岁,连熊瞎子都没怕过,还怕几个要帐的龟儿子”

金满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著嘴角泛白,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事情比那严重。大爷,您就別留我们了,会要人命的。”

赵大爷手里的菸袋猛地一抖,火星子落在他开裂的手背上。

他沉默片刻,转身从碗柜里摸出个蓝布包,声音低沉而有力:“等著。”

半个时辰后,赵大爷背著药篓从后山归来,篓子里的接骨草还沾著晨露,仿佛带著山林间的清新气息。

他在灶台前支起砂罐,柴火噼啪声中,浓重的药香漫过堂屋,瀰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给你们备十贴外敷的膏药,再写个內服的方子。”他用树棍拨弄著砂罐里的药汤,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那皱纹里仿佛藏著岁月的故事,“当年我在伐木场摔断腰,就是靠这方子捡回条命。”

温羽凡看著老人往膏药上撒硃砂粉的背影,喉咙发紧,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赵大爷为他们付出了很多,这份恩情难以言表。

直到日头爬上东山,赵大爷才將油纸包好的膏药塞进霞姐怀里,又往金满仓裤兜塞了俩烤洋芋,眼神中满是不舍:“记得啊,药需要每天换,可不能偷懒耽搁啊。”

三人走到院门口时,赵大爷突然喊住他们,又从鸡窝里摸出五个温热的鸡蛋塞进霞姐手里。那鸡蛋还带著母鸡的体温,仿佛承载著赵大爷满满的关爱。

黑狗黑子蹲在门槛上,尾巴扫起细小的尘埃,安静地目送他们踏上石板路。那眼神里似乎也透著一丝不舍,仿佛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三人一步三回头,看著赵大爷和黑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此去又会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但赵大爷给予的温暖和帮助,將成为他们前行的动力。

翻过山樑时,温羽凡回头望去,只见赵大爷还站在晒穀场上,身影被晨雾揉得模糊。老人佝僂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隱若现,旱菸杆斜斜別在腰间,像棵倔强的老树扎根在熟悉的土地上。

金满仓趴在温羽凡背上,伤腿隨著步伐轻轻晃荡,他凑近温羽凡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把那一百块钱压在他酒瓶子底下了。”话语里藏著小心翼翼的忐忑,仿佛生怕被风听见,传回老人耳中。

“他会骂人的。”霞姐走在右侧,手里攥著赵大爷塞的烤洋芋,油纸包装上的草绳结被指尖摩挲得发潮。

她忽然加快脚步,帆布鞋尖踢飞一粒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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