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 7)

大明悲歌 小酒通玄 5995 字 23天前

nbsp;当时他还不明白,皇兄为何要让他重用魏忠贤。直到他在信王府收到消息,说魏忠贤借着熹宗病重,偷偷修改了不少奏折,还安插了不少亲信到各地任职——他才懂,皇兄是怕他斗不过魏忠贤,故意让他先稳住魏忠贤,再徐图后计。

    他又想起上月,魏忠贤派人给他送了份“贺礼”——一方“万寿锦”帕。那锦帕用江南最好的桑蚕丝织成,上面绣着一条盘龙,龙身金红相间,栩栩如生。可朱由检仔细一看,却发现那龙竟画了五爪!按大明朝的规矩,只有皇帝的龙袍才配绣五爪金龙,亲王最多四爪,一个太监竟敢在锦帕上绣五爪龙——这不是僭越,是妥妥的谋逆!当时朱由检把锦帕叠得整整齐齐,收在抽屉最底层,表面上对魏忠贤派来的人客客气气,心里却早已把这笔账记了下来。

    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股子寒气,吹得殿角的烛火“忽悠”一晃,差点灭了。朱由检猛地回过神,伸手摸向枕下的匕首,指尖触到冰凉的鞘身,才稍稍定了定神。

    他坐起身,披了件单衣,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窗缝往外看,只见宫道上提着灯笼巡逻的东厂番子,穿着黑色的制服,腰里挎着刀,脚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乾清宫的宫墙又高又厚,像一座牢笼,把他困在这紫禁城深处。

    “殿下,夜深了,您怎么起来了?”王承恩端着一碗热汤进来,见朱由检站在窗边,赶紧上前劝道,“夜里霜重,仔细着凉。”

    朱由检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水流过喉咙,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王承恩,你说,这江山,孤能守住吗?”他忽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王承恩愣了一下,赶紧跪倒在地:“殿下是天命所归,一定能守住大明江山!”

    朱由检苦笑了一声,把汤碗放在桌上。“天命所归?”他喃喃自语,“皇兄也是天命所归,可他守得住吗?外有后金在辽东虎视眈眈,去年袁崇焕大人在宁远打了胜仗,可今年高第又把锦州、右屯的守军撤了,把城池烧了,后金的铁骑离山海关越来越近;内有西北旱灾,陕西、山西那边,灾民都开始吃树皮、啃草根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反;朝堂上呢,魏忠贤这伙阉党把持着大权,东林党人被他们杀的杀、贬的贬,剩下的要么投靠阉党,要么空谈误国……这江山,就像一艘破船,到处都是窟窿,孤这艘船的舵手,能把它驶回岸边吗?”

    王承恩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他知道朱由检说的是实情,可他一个小太监,除了忠心,什么也做不了。

    朱由检蹲下身,扶起王承恩:“起来吧,孤不是怪你。只是心里憋得慌,想找人说说话。”他走到桌前,拿起那碗汤,又喝了一口,“你去把灵柩旁那箱东厂密档搬过来,孤想看看。”

    王承恩愣了一下:“殿下,那可是魏公公的罪证,若是被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朱由检眼神一凛,“孤现在是信王,将来是大明的皇帝,看几本国库的密档,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同意?”

    王承恩不敢再多说,赶紧去灵堂把那箱密档搬了过来。箱子很重,王承恩搬得满头大汗。朱由检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叠奏折和书信。他随手拿起一本,上面写着“天启六年东林党人杨涟罪案”。翻开一看,里面全是魏忠贤捏造的罪证,还有杨涟在诏狱里被折磨的供词——那些供词字迹潦草,墨迹里还带着血,一看就是被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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