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暗红色的煞气从陆尧周身暴涌而出,瞬间凝成一具半透明的甲胄。
甲片像是用凶兽骸骨拼接而成,边缘泛着锯齿状的黑芒,甲缝里渗出的血光顺着纹路流动,宛如活物般在甲胄表面游走。
他的瞳孔彻底染成猩红,原本清明的眼神被疯狂吞噬,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窜入魔物群中。
反手掐住一头扑来的魔化青狼脖颈,煞气顺着指缝钻进狼躯,青狼瞬间僵住,躯体从内部崩裂成黑血碎块,溅在地上的黑血还冒着滋滋的白烟;
面对飘来的幽影诡物,他只是抬手一挥,煞气凝成的风刃将幽影搅成漫天黑雾,黑雾落地后快速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魔化山豹刚张开嘴喷出黑火,就被陆尧侧身避开。
煞气凝成的利爪撕开山豹的黑火护罩,连带着它的脊椎一起扯出,黑血溅在陆尧白袍上,瞬间被煞气灼成焦痕。
他的动作越来越疯狂,煞气也越来越浓,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每当煞气扫过周围的北渊族人,他们手臂上的图纹微光就会骤然黯淡。
猿猴图纹族人的猴纹快速褪色,苍鹰图纹族人的鹰纹失去光泽,蟒图纹族人的蛇纹直接消散,族人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可陆尧完全没有停顿,猩红的眼眸里只有杀戮,直到最后一头魔化地鼠被他捏碎在掌心,周围才终于恢复寂静。
夜蚀尚未完全褪去,残存的黑暗中,唯有陆尧低沉的“咯咯”笑声回荡,那笑声里没有半分人气,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要!”
一声凄厉的惊呼响起,刚才噩梦中如梦如幻的诡异画面瞬间消失。
阿芽猛地从地上坐起,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鬓边的白色小花。
她大口喘着气,布满血丝的双眸最先映入晨光,树叶缝隙间洒下的金色光线落在地上,露珠还沾着未干的血珠。
清新的晨风中,却弥漫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还好......还好是梦......”阿芽抬手按在胸口,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可指尖触到的血渍让她浑身一颤。
她僵硬地转过头,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崩溃!
满地都是扭曲的尸体:魔化青狼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窝还冒着黑血;
魔化地鼠的尸体堆成小山,爪子上的银芒早已熄灭;
魔化山豹的黑火还在零星燃烧,却只能烧出细小的焦痕。
而北渊族人的尸体散落在魔物尸堆间,苍鹰图纹族人的石矛还插在一头魔化青狼的尸体里,可他的胸膛早已被撕开;
猿猴图纹族人蜷缩着,手臂上的猴纹消失无踪,嘴角还残留着黑血;
蟒图纹族人倒在担架旁,手指还保持着护佑阿哲的姿势,腿上的伤口发黑肿胀。
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碎石,顺着沟壑汇成细小的血溪,空气中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味,让阿芽胃里翻江倒海。
陆尧站在尸堆中央,煞气早已消散,白袍上沾满黑红交加的血污,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他抬起双手,掌心的血痂已经凝固,指甲缝里还嵌着魔物的黑毛,脑子像被浓雾裹住。
只记得阿芽晕倒前的哭喊,之后就是一片猩红的杀意,中间的记忆像被生生挖走,连一丝碎片都没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芽踉跄着站起来,脚步打滑地踩在血渍里,指尖碰到族人冰冷的手臂时,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决堤。
她蹲下身,轻轻帮苍鹰图腾族人合上睁着的双眼,缓缓将破碎褶皱的衣物整理平顺。
当指尖抚过他手臂上原本有异兽图纹的地方,皮肤光滑得像从未有过印记,之前泛着微光的鹰纹彻底消失,连一丝血气都没留下。
“这,这不是......是你!”她猛地抬头,目光落在陆尧身上,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愤怒:“是你......杀了他们?”
阿芽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