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争抢一空。
据说将符纸压在婚床下,必能诞下麟儿。
另外,大明皇帝大婚,各国使节也纷纷献上重礼:朝鲜进贡的青瓷鸳鸯枕莹润如玉,琉球使团抬来的珊瑚树有半人高.
至于各地官员的贺表,更如雪片般飞入通政司。
在这普天同庆的欢腾里,唯有醉仙楼雅间传出几声不合时宜的冷哼。
钱谦益斜倚在描金软榻上,手中把玩着青玉酒盏。
窗外喧嚣的锣鼓声阵阵传来,衬得他脸色愈发阴沉。
他怀中搂着的魁‘赛牡丹’只着轻纱抹胸,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钱谦益粗糙的手掌毫不客气地探入纱衣,惹得佳人娇嗔连连,却被他一个阴冷的眼神吓得噤声。
“辽东将士浴血奋战,陛下倒有闲心这般铺张!”
他望着楼下张灯结彩的街道,那些欢呼的愚民让他胃里翻涌着酸水。
十几日前,他还是人人巴结的翰林院编修,如今却要变卖祖传的百亩良田来缴纳罚金!
想到那纸罚单,钱谦益的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魁的纤腰。
都怪那该死的漕运案!
虽然他不过是在杨涟查案时,替几个粮商牵线搭桥收了些‘茶水钱’,谁知竟被东厂的番子查了个底朝天。
皇帝一道朱批,不仅革了他的官职,更要追缴赃银三千两!
他哪来的三千两
“老爷,痛”
赛牡丹疼得眼角含泪,却不敢挣脱。
她可是亲眼见过,之前有个姐妹伺候不周,被这位钱大人用烛台烫得满背是伤。
钱谦益阴鸷的目光扫过窗外,手劲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变重了许多。
原户部主事马士英也是长叹一口气。
“国有诤臣,不亡其国,陛下独断专行,我大明危矣!”
马士英因为行贿之事,也被撤了官职,回家待用。
此刻看着
原监察御史高宏图将一杯酒直接灌入腹中,揽着身侧的美妓,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醉红的脸庞上,那双眼睛却闪着怨毒。
“最好辽东打个大败仗,我看陛下还笑不笑的出来!”
高宏图因为几次三番上表,参熊廷弼、孙承宗、洪承畴、陈奇瑜等人,被皇帝所厌。
之后皇帝让锦衣卫与东厂查他的底细,还真查出了贪污的证据。
于是乎,高宏图这个监察御史,也被皇帝撤了。
他现在也是气得不行。
钱谦益见到众人反应,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子犹所言极是!”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我等推举袁公这般经天纬地之才前去经略辽东,陛下却执意任用熊廷弼那等庸碌之辈。待辽东战事溃败,我看陛下还如何在这朝堂上指手画脚!”
他猛地将酒盏重重砸在案几上。
身旁的魁赛牡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颤,却不敢出声,只能低眉顺眼地为他斟酒。
马士英闻言,也是冷笑连连:“正是此理!届时朝野震动,陛下那些所谓的新政,什么漕运整顿、土地清丈,统统都要被推倒重来!”
高宏图更是醉眼朦胧地拍案而起:“最好让建奴打个大胜仗,沈阳、辽阳全部丢了最好,看陛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一把搂过身旁的美妓,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惹得那女子痛呼出声。
雅间内,三人相视而笑,眼中尽是怨毒之色。
他们这些被革职查办的官员,此刻正盼着辽东战事失利,好借机推翻皇帝的新政,重掌朝中大权。
然而,就在这满室怨气升腾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个背上插着六面令旗的传令兵策马疾驰而过,洪亮的声音穿透了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