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浅浅死死盯着程忆，攥紧了手心。
“浅浅。”黝黑的双眸不见一丝光，如蜘蛛的一张网，紧紧包裹住猎物。猎物越挣扎，它缠得越死，直到猎物无力挣扎为止。
“说到这个程度，想必浅浅也猜得差不多了吧。”程忆浅笑出声，声音沙哑。
“z组织知道你的存在吗？”沐浅浅忽然问道。
“当然。”程忆弯眸，“他们不会要一个不好掌握的怪物，而我才是身体的主人。”
沐浅浅道：“所以这才是真实的你？”
“没错。”程忆展颜一笑，“从一开始，我就是抱有目的接近你的。”
“……”
沐浅浅抿唇，分析着程忆当前的话。
然而还没等她继续试探，程忆蓦然笑了一声，一把揽过沐浅浅的腰。
明明同样的满身鲜血，同样的一身狼狈……
程忆眯了眯眸子，就连沐浅浅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的刺眼。
笑了一声，程忆肩膀一松道：“副人格和我共存了十几年，作为主人格，我会不知道？”
沐浅浅闻言挑眉，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人。
说实话，她也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程忆还是程朝了。
只要情绪值波动正常，管他是程朝还是程忆，她不在乎。
不过是对症下药的问题而已。
沐浅浅平淡的反应落入程忆的眼中，他一愣，望进对方平静如湖的双眸中，放声笑了出来：“我差点忘了，你不在意这些。”
虽然是笑着，但是程忆的语气却夹杂着明显的讥讽。
晦涩的眸光缓缓流出，悄无声息地缠绕着沐浅浅。程忆眉眼弯弯，微微弓身逼近了沐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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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的。”程忆舔了舔唇，眉眼弯弯，缓缓绽开一抹笑。
沐浅浅悚然。
“难怪程朝那小子……”话音戛然而至，程忆目光幽深地注视着沐浅浅，嘴角的笑容凝滞。
他止了笑，面无表情地盯着沐浅浅。
沙沙的风声掠过耳畔，沐浅浅回过头，暴风雨般的情绪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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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沙沙，浓郁的血腥味弥漫。
沐浅浅扣住程忆的手腕，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着，如镜的双眸倒映着他的身影。
还差十点情绪值，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副本了。只是剩下的十点，沐浅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突破。
初升的阳光逼退黑暗，在蔚蓝的天幕铺开大片灿烂的云霞，沐浅浅倾身向前，贴近了程忆，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组织最开始招募的，就是我。”
静静注视着沐浅浅，程忆忽然笑了一声：“副人格能看见我的记忆，我同样也能看见他的。”
低下头，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灼热的温度彼此交融，察觉到程忆的意图，沐浅浅头一偏，望向无边的花海。
一吻落空，程忆也不生气，而是亲了一口沐浅浅的脸颊。
身体由于失血过多而变得无力，程忆顺势前倾，将沐浅浅带入花海之中。
花瓣飞舞，眼前闪过对方错愕的神情，虽只有一瞬，却足以令程忆愉悦。
温热的躯体交叠在一起，程忆压住沐浅浅，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随后收紧了揽住腰身的手臂，让沐浅浅的另一只手也无法动弹。
灼热的呼吸彼此交缠着，程忆和沐浅浅彼此对望着，形成了彼此桎梏、彼此牵制的场面。
沐浅浅：狗男人，拿她当肉垫。
如果面前的人是真实的程忆，沐浅浅只能说，藏得还挺深。
“即使我不知道，我身边的人也会察觉到异样，发现是迟早的事情。”修长的手指夹住锋利的刀刃，缓缓下压，程忆面带笑意地看着沐浅浅，一股冷意迎面而来。
“只有那些蠢货，认为我不知道罢了。当然，浅浅是个聪明人。”
程忆即时找补了一句，缓缓握住沐浅浅的手腕。
温热的掌心覆住手腕，沐浅浅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颤抖。
温热的鼻息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程忆幽深如井的黑瞳不见一丝光，牢牢锁定住沐浅浅，包含恶意道：“浅浅，还记得白应没说完的话吗？”
“你果然是故意的。”沐浅浅几乎瞬间反应过来。
“当然。”闻言程忆扬眉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齿，毫不在乎道，“他的话太多了，早该解决他的。”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沐浅浅语气平淡，明亮的双眸清晰地映照着他此时狼狈的模样。
程忆垂眸，轻轻啄了一口沐浅浅，随后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低下头，脑袋埋进沐浅浅的脖颈间。
熟悉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稍稍缓解了身体上的疼痛。
程忆肩膀轻轻颤抖着，止不住地想笑。
低沉的气息逐步蔓延开，同周围的花香融为一体，织成一张弥天大网，四面八方笼罩着彼此。
现在的游戏连这点都模拟出来了吗？
沐浅浅莫名其妙想到。
不过下一瞬，她就被程忆沉闷的笑声拉回了思绪。
“浅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不是程朝。”雾蒙的双眼静静注视着沐浅浅，程忆脸上漾开一抹熟悉的笑容，苍白的肤色染上淡淡的红晕，一如最初的腼腆，却处处透着诡异。
闻言沐浅浅只是淡漠得地“嗯”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