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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会盟澶州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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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达凛忍不住来找,“太后,围城数日,围而不打,时间对我不利,还应趁热打铁,尽快攻克澶州,以便进军开封。”

圣宗也有同感:“母后,久拖不战,宋军越聚越多,日久我军势必陷入重围,是应速做决断了。”

萧太后未置可否,问韩德让:“齐王以为如何?”

“为臣看目前我军攻守两难。攻,无必克把握;守,我军身在宋国腹地,诚如万岁及萧元帅所说,时间越久于我军越不利。”

梁王主动启奏说:“大兵业已至此,别无选择,只有全力进攻。”

真宗有些不悦:“寇卿,你未免太过分了。”

“臣是为万岁基业与国家、百姓着想,形势逼人急切,莫说五七日,便一两日也等不得,”寇准语气决绝,“请圣上当机立断。”

高琼适时帮腔:“万岁,寇大人所言极是。辽军正猛攻澶州,不能再稍做延误了。”

真宗又想听听高琼意见:“高卿,你看朕当如何呢?”

“万岁,想来不会忘记五年前,萧太后二十万大军入侵,我军节节失利,河北震摇形势危急。万岁不避箭矢,车驾亲临大名前线,军心民心大振,方转败为胜。”

“万岁容臣奏闻,”寇准细加分析,“辽军倾巢而出,其山西偏军大败于折惟昌,萧太后河北主力,一败于遂成、梁门,再败于唐河,三挫于河间、贝州。萧太后以三十万之众,竟未能克我一城,可见其军力有限。她转斗千里,勉强进至澶州,其实已成强弩之末,且兵力已折损三分之一,不足二十余万而已。如此疲困之师,有何惧哉?”

“二十余万,亦非小数,岂可轻视?”

“不然,”寇准耐心为真宗算帐,“河北我军兵力可观,王超、石保吉于定州有八万之众,雷有终在石门带来并州兵马不下三万,而杨延昭、孙全照、魏能、周莹、张凝、石普、田敏、桑赞诸将都分别统领万骑以上,野战兵力已达二十万,再加上各州守军,仅河北我军即有四十万之众。敌二十余万败残之军深入我腹心地带,无异于自投罗网,只要我君臣同心,军民合力,臣料定契丹此次是有来无回!”

真宗被寇准说得不觉振奋起来:“如此看来,我朝必胜无疑。”

寇准见真宗倾向已经转变,这才道出本意:“形势对我朝十分有利,只要御驾亲征,定可一战而胜。”

“万岁,臣早有成竹在胸。”王钦若正想取宠,“契丹倾国来犯,月余时间挺进千里,其势难挡。澶州失守只在早晚,京城不保亦在意料之中。万岁万乘之尊,不能留此涉险,应趁契丹兵锋未至,火速迁都金陵,彼处龙盘虎踞,有长江天险,可为万世基业。”

“你要朕逃避金陵?”宋真宗并未动怒。

陈尧叟接过话来:“万岁,臣以为帝驾当幸成都,那里天府之国,有巴山三峡天然险阻,可保万无一失。”

“大敌当前,朕领嫔妃出逃,这合适吗?”宋真宗在犹豫中。

王钦若继续鼓吹逃跑:“万岁,昔年唐代安史之乱,明皇犹豫不决延误行期,结果仓促出行,受多少路途之苦!万岁现在就下决心,尚可以从容准备,经运河乘舟南下,一路上还可饱览大好风光。”

真宗下定了决心:“启驾北城。”

“万岁断不可出现奇想。”寇准急了,“大敌当前,士气为重,万岁若一软弱,岂不涣散军心!”

“朕以为,战争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和平。若能通过不战实现和平,又何乐而不为呢?”宋真宗提出,“可否写封回信,表示一下我方诚意?”

“万万不可!”寇准断然拒绝,“万岁既已亲征,就当立足于战,立足于胜。”

王超、杨延昭、石普等数十员大将异口同声:“万岁亲临前线,臣等誓死效忠,定将北胡全歼于澶州!”

这阵势又使真宗受到鼓舞:“你等有必胜把握?”

“好,就算我军能打胜,就算能占领开封,可是又能如何呢?”萧太后感到有必要让圣宗及重臣明白这个道理,“昔年先皇太宗兵伐中原时,先祖述律太后就曾告诫之,问他‘使人为胡主可乎?’太宗答不可。太后又问,‘然则何故欲为汉主?’太宗皇帝攻下了开封,然而未满三个月就被迫退出。为此述律太后又说他,‘汝今虽得汉地,不能久居也,万一蹉跌,悔何所及。’前车之鉴犹在,我们不能重蹈覆辙。若把兵力拼损七八成,便打下开封又能如何!我们还能回上京吗?”

韩德让为萧太后的深谋远虑折服:“太后英明。”

萧达凛不做声了,但心中依然不服。

红日的光辉驱散了多日的乌云,万里晴空映衬出澶州城的雄姿。这是近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寒风骤止,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宋真宗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预感到此行会有个好结果。车驾进入澶州南城,众将早已在城门迎候。王超、杨延昭、石普、魏能等几十员战将,按品级大小排列顺序躬迎真宗入城。

真宗在行宫刚刚坐定,石普就出列跪奏:“禀万岁,契丹皇帝差人下书,请圣上御览。”

“我不要你冲锋陷阵,只要你送信一封。”萧太后早有准备,取出写好的书信,“这是以我皇儿名义写给宋国皇帝的,大意是我大军压境,倘若开战,宋国都城难免玉石俱焚。只要宋国皇帝归降称臣,我就可以罢战收兵。选你送这封信,就是要你保证把信能转到宋国皇帝手中。能办到吗?”

王继忠想了一下:“太后,宋国大将石普就在我军背后扎营,我可以交他代转。”

“石普?”萧太后有些不放心,“哀家素闻此人忠勇无比,你去见他会不会有危险?”

“石普原为臣之部下,他为人极重义气,臣对他有救命之恩,绝不会于臣安全有碍。”王继忠满有把握。

“好吧,你速去速回,哀家坐等消息。”

阴云像铅块般沉重,压抑得宋都开封透不过气来。若有若无的雪花,在空中闪出千万个亮点,不待落地便没了踪影。战局就像这天气一样,令京城百姓捉摸不定。有人说萧太后倾国之兵正在进军开封途中,京城已是朝不保夕。有人说杨延昭正与萧太后在澶州激战,胜负输赢尚难料定……不管怎么说,百姓们看见京城增加了外地调来的兵马,城门、宫门和街头都加强了警戒,巡逻队也明显增多。总之,气氛明显较过去紧张。整个开封已是人心浮动,有的富户甚至已打点好行装,收拾了金银细软,做好了逃跑准备。

皇城内的金殿上,御前会议正紧张进行。王钦若那尖声细气的半女腔,像蚊虫鸣叫在殿内回荡:“……寇准指挥不当,致使敌军长驱而入,兵临澶州,危及圣驾和京城,理应将其治罪。”

陈尧叟如同王钦若的跟屁虫:“寇准误国,罪在不赦!”

寇准明白,此刻争辩亦无用,向真宗叩头:“请万岁治罪,臣甘愿受罚。”

宋真宗对于萧太后打到了鼻子底下,也是一肚子气,心中对寇准岂无怨恨!但他明白寇准对朝廷是一片忠心,寇准是尽心竭力组织抗击了,决不希望出现这种局面。他不知该如何处置寇准,便垂询高琼:“依卿之见,寇准他该当何罪?”

萧太后却是自有一番道理:“哀家就是要保持这种不战不和的局面。我军不攻,则敌军不动;我军若全力攻城,杨延昭等必从背后袭击。若战,万一打败就将一蹶不振,难免招致全军覆没;不战,这三十万大军就是对宋国君的巨大压力,我要不战而胜。”

别人都不理解萧太后的用意,只有韩德让悟出了道理:“太后意欲诱降。”

“还是齐王知我。”萧太后吩咐,“宣吴王来见。”

很快,吴王王继忠进帐。王继忠原为宋国高阳关路都部署,河北宋军副帅,前年5月兵败被浮后投降,被封为吴王。他叩见后起立,萧太后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南征以来,哀家一直未令你上阵,现在是该你出马的时候了。”

“臣自归顺,太后待臣天高地厚,思报无门,若蒙太后驱使,为臣幸甚。”

这番话勾起了真宗的自信与豪情:“不错,若非朕亲征,局面几乎已不可收拾。”

“眼下的形势远远优于上次,万岁亲征定能克敌制胜。”高琼又加一句,“臣愿随行护驾,确保圣上万无一失。”

宋真宗这才坚定了信心:“传朕旨意,明日早饭后动身,驾幸澶州。”

澶州因其地临澶渊泊而得名,向来为军事要地。远古时曾为号称五帝之一的颛顼居地,故名帝丘。夏时为夏帝相昆吾部落领地,后为商族祖先立国之地。周时为卫国都邑。五代时,黄河流经其地,石晋夹河筑南北两城,直至真宗时期。萧太后兵至,即围其北城东、北、西三面。

萧太后围城之后,河北宋军各路人马相继跟至,杨延昭、孙全照、魏能、石普等各领万骑,在辽军外围扎下营盘。而萧太后仍不全力攻城,每天只是象征性地试探一下。

“要朕上前线?”真宗犯思忖。

王钦若赶紧劝阻:“万岁切不可冒险,战场风云难测,万一有失,悔之晚矣。”

“圣上不能轻九五之尊,临敌非同儿戏。”陈尧叟当然要与王钦若保持一致。

真宗拿不准主意,左右为难。逃走吧,又怕留千古骂名;亲征吧,又担心万一遇险。思之再三,从御座上站起:“今日且议论到此,容朕冷静思之,是走是留是亲征,待五七日后再做定夺。”他退座就要步入后宫。

寇准上前侧面阻住去路:“万岁请留龙步。”

宋真宗有几分动心:“寇爱卿,你看可使得?”

寇准早已气愤填膺:“万岁,臣以为凡唆使迁都出逃者,当一律问斩!”

真宗一怔:“何出此言?”

“万岁,这岂不是要您留千载骂名!”

“寇准,贼兵势大,我军不敌,不走难道坐以待毙不成?”

“万岁天威神佑,大宋必胜,契丹必亡!”几十人声若雷霆。

宋真宗当然更希望打败辽军:“诸将有如此决心,朕愿你等杀敌立功。”

寇准见真宗又恢复了信心,便趁机提议:“万岁,军心可用,民心可用,望万岁渡河入北城,登上城楼昭示军民,则必我方士气大振,敌胡丧胆!”

王钦若谏阻:“万岁不可冒险,万一敌神射手发冷箭,岂不险哉。”

高琼力促:“万岁既已至此,岂有不昭示之理?有臣护驾,可保万无一失。”

宋真宗很感兴趣:“呈上来。”

内监递上契丹国书,真宗反复看了两遍,似乎有些动心。寇准感到不妥:“万岁,契丹下书意欲何为?”

“寇准拿去一阅。”

寇准看后冷笑着说:“胡贼自不量力,妄图不战而胜,真是异想天开!”

真宗却说:“若能免除战争,不失为是件好事,只是对方条件苛刻,若能做出让步,不妨可以谈谈。”

王继忠持信走了,韩德让不禁感叹地说:“原来太后在出征时就已想到要对宋国劝降,所以才带王继忠出征。”

“你说的不错,也只有你能看透哀家的心思。”萧太后反问,“难道劝降不可取吗?”

萧达凛对此大为反感:“太后,只有打怕没有吓怕,要依为臣早已打下澶州攻占开封了,说不定宋国君臣都做了俘虏。”

“你呀,还是一勇之夫。”萧太后此刻较有耐心,“宋国兵力远远超过我军,又有百姓助战,粮草补给我们又无保证,何况宋国还有足智多谋的寇准,骁勇善战的杨延昭,我们能有多少把握获胜?哀家看连三分都没有。”

“太后何必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萧达凛不服。

高琼当时身为殿前都点检,这一职务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禁卫军总司令,是相当重要的。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就是在这一职务上陈桥兵变,进而黄袍加身的。鉴于自身经验,宋朝皇帝都把这一职务委于最亲信之人。因此,高琼的话对宋真宗是颇具影响力的:“万岁,臣以为,大敌当前,当务之急是计议如何退敌,至于寇大人功过,待打败萧太后再议不迟。”

寇准听了几乎喊好叫出声来,这才不愧为社稷之臣哪!宋真宗听了恍然大悟,是呀,契丹三十万大军已围困澶州,倘若有失,开封就难保。如何拒敌制胜才是首要大计:“高卿所言有理,如今契丹大兵逼近帝京,众臣有何退敌良策?”

文武大臣无一人出班,无一人应声。

真宗还是器重寇准之才:“寇准,你为何也哑口无言?”

寇准目光扫扫王钦若、陈尧叟:“王大人、陈大人道臣指挥不当,他二位必有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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