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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摄国称太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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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轸仍未彻底说定:“富贵荣华,乃人人所期盼也,但此事须当慎重,待我考虑成熟后答复。”

冀王心切:“说不定驾崩在即,大人须早拿主意,刻不容缓,莫再犹豫。”

斜轸略加思索:“王爷,请静候我的消息,至迟不过明晨。”

冀王只得起身告辞:“好,本王翘盼佳音。”

斜轸待冀王一走,立刻去行宫求见皇后。

众郡王都默默无言,他们心中明白,确实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冀王却不甘心,沉默片刻说:“人是会变的,我一定砍掉萧燕燕的左膀右臂。”

这天入夜之后,冀王鬼鬼祟祟溜进耶律斜轸大帐。斜轸一见,赶紧起座相迎:“王爷深夜光顾,想必有所见教?”

冀王急不可耐,开言就入正题:“大人可知圣上病体沉重?”

斜轸满面抑郁之色:“下午我获准前往探视,皇上归天恐怕只是早晚了。”

“王弟,你意欲如何?”荆王问。

冀王等六人同声答道:“我们决意拥戴荆王爷登基!”

“什么!”荆王一时惊呆。

冀王等齐声说:“皇位非荆王爷莫属。”

“胡说,”荆王急得脸都涨红,“你们这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呀!”

燕燕返身去劝景宗回转上京,但景宗服药后自我感觉良好,而且离云州已近,他不肯半途而废。燕燕拗不过,只好继续西行。可是景宗只乘了半天马,便觉体力不支坐进了毡车。待到了云州焦山,景宗已是卧床不起了,只有扎下行宫调养将息。

景宗病重,随行的荆王道隐心头立刻罩上了乌云。因为太子年幼,难免有人要觊觎皇位。这种时期,往往是极其敏感的非常时期。不安现状者,不肯居于人下者,都会蠢蠢欲动,甚至铤而走险,以求一逞。这样就必然会政治风云突起,他最担心不自觉地被卷入风波与漩涡之中。正当他坐立不安愁云锁面的时候,手下人禀报,以冀王敌烈为首的六位郡王一起来访。道隐感到定有重大事情发生,赶紧迎入帐中问:“各位相约同来,莫非朝廷有何变故?”

“王兄岂能不知,当今万岁已不久于人世了。”冀王开门见山。

荆王向来谨慎:“王弟不得妄言,各位哪个目睹了万岁病重?”

“这?”众郡王面面相觑,“大家都这样说。”

内监取来文房四宝,燕燕照常演戏,以耳贴近景宗之唇,然后说出自己想说之话:“万岁口谕,朕归天之后,传皇位于太子梁王,因其年幼,着其母为皇太后摄政,权知一切军国大事。韩德让、耶律斜轸为佐政大臣,共同辅国……”

遗诏写罢,燕燕手把景宗之手加盖御玺,算是完成了合法程序。

斜轸见景宗已是气如游丝:忙问燕燕:“娘娘,是否召百官来见,再晚一时只恐……”

“莫急。”燕燕晓谕韩德让,“你火速调动部署兵马,宣读遗诏后,如有为乱者立刻拿下。”

“臣遵旨。”韩德让受命出帐。

燕燕见状,分外焦急:“万岁,快请传旨。”

但只见景宗嘴唇闭合,声音极其微弱,难以听清。

燕燕急中生智,俯身侧耳贴近景宗唇边。但是,依然一个字也听不清。此时此刻,她心中在急切地对韩德让做权衡。韩德让会背叛自己吗?从十几年的情谊看当不会,但斜轸所见而且韩德让又隐瞒冀王策反之事该如何解释呢?她思之再三,感到眼下已是关键时刻,决不能轻易怀疑韩德让,更不能把韩德让推向敌人一边。而且此刻不依靠韩德让又依靠谁呢?心中做出决断,燕燕便立起身来,正色面对韩德让、耶律斜轸:“二卿听旨。”

二人急忙跪在御榻前:“臣在。”

“万岁适才口谕,朕归天之后,梁王年幼,你二人要尽心辅佐,朕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韩大人素常表现,一向忠勇可信,当不会参与谋叛。但是,人又往往有一念之差,也难保他见异思迁另择高枝。”斜轸字斟句酌,仍是模棱两可。

燕燕火了:“难道就无法判定他的忠奸吗?”

“娘娘息怒,假如韩大人不肯同流合污,他就会像臣下一样,把冀王收买之事如实奏闻。”

“有理。”燕燕恨不能立刻判明黑白,“召韩德让火速进帐。”

很快,韩德让奉召来到,向景宗、燕燕跪拜:“参见万岁、娘娘。”

御榻之上,景宗病势忽又沉重,已是呼吸困难。燕燕见时间不多了,忙再催促:“万岁,速召韩德让入宫吧。”

景宗无力地点点头。

燕燕刚要传旨,斜轸忙说:“臣有一事,思之再三,感到不能不奏。”

“快讲。”燕燕要抢在景宗咽气前安排好一切,心急如焚。

“臣手下人发现,冀王今夜也曾去了韩德让帐中。”斜轸又作解释,“密谈大约一刻钟后,韩大人亲亲热热将冀王送出帐外。”

景宗还是有所顾虑:“总还是不大相宜。”

就在这时,斜轸来到。他进帐后即刻启奏:“万岁、娘娘,冀王敌烈等获悉圣体违和,正加紧活动,意欲谋反。”

燕燕一惊:“确有此事?”

“冀王亲到臣下帐中,许以高官厚禄,拉臣入伙,臣用缓兵计稳住了他,便火急来报。”

“卿真忠臣也。”景宗赞后传旨,“冀王已萌反心,着即擒捉斩杀。”

公元98年9月,久病的景宗身体突然明显好转,他感到青春的活力重又注入周身,居然又能乘马急驰和弯弓射箭了。重赏太医之后,他提出要去云州云州:今山西大同,为辽之西京。巡幸。

燕燕婉言劝阻:“万岁龙体新愈,只宜静养,不可长途劳顿。况时令正秋风肃杀,待明岁春暖花开再去不迟。”

“爱妃不必多虑,一路慢行,赏山戏水,正可驱除朕心头积郁。”景宗执意要去。

燕燕不忍拂了景宗兴致,就精心准备了毡车。可是一出上京,景宗就坚持骑马,说是这样方可尽兴。皇帝出巡,自然不乏威仪,一路浩浩荡荡。时值金风乍起,雁阵排空,霜林醉染,天穹如碧,却也别有一番情趣。景宗在上京憋得日久,着眼处都觉赏心悦目。游得性起,又在祥古山停留了数日,每天射猎都收获颇丰,喜得他丝毫不觉疲累。

离开祥古山后,又继续向云州进发。这日,一只梅花鹿突然从林中惊出,景宗挽弓便追。山路崎岖,急切间赶不上。前面一道溪涧,梅花鹿一跃而过。景宗胯下马也腾空跃起,落地时不料马失前蹄,便将景宗甩落在地。只跌得他头晕目眩,立刻感到半边身子发麻。燕燕与随行护驾的文武大臣赶来,景宗已挣扎坐起。

此时,燕燕正守候在景宗床前。她见景宗在长期昏迷后突然清醒过来,明白这是回光返照,应趁景宗神志清楚,抓紧安排后事。但她用词尽量委婉:“万岁百年之后,妾妃与皇儿母寡子弱,当早选得力大臣托付后事。”

景宗也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了:“爱妃看来,哪位大臣可以信赖?”

燕燕怕景宗多心,但从实际出发,还是说出心里话:“韩德让。”

自从获悉韩德让曾与燕燕议过婚,景宗心中总不是滋味,多少存有戒意,但他不便明说:“韩德让终归是汉人,只恐难以服众。特别是王室,怕他难以号令。”

“万岁,韩德让谋勇兼备,**畏惧,且兵权在握,只能信而用之。”

冀王接着话茬往下引:“旦夕驾崩,这继立之君亦当及早商定,以免临时措手不及。”

“王爷此话何意?太子梁王,自当继立。”

“他只是1岁小儿,乳臭未干,岂可托付国事!为大辽长治久安计,应另择有德者继之。”

斜轸沉吟片刻:“王爷之言,实为江山社稷着想,然事关重大,且容下官三思。”

冀王感到大有希望,便抛出诱饵:“大人若肯与我合作,事成以后,保你列土封疆,位居王候。”

“王兄何必这样胆怯呢。”冀王分析道,“太子文姝奴才1岁,当今一旦驾崩,剩下萧燕燕孤儿寡母,必定手足无措孤立无援,这皇位我们手到擒来,王兄即位,乃天意也。”

诸郡王也说:“燕燕重汉人远契丹,牝鸡司晨,坏我大辽祖制,决不能让她像武周那样女主临朝。天赐除去她的机会,我们决不能放过。”

“快快住嘴,你们这是大逆不道。”荆王又加劝阻,“太子继位,理所当然,尔等千万打消这谋反念头,以免招致灭门之祸。”

冀王现出不悦:“想不到王兄如此怯懦,竟对孤儿寡母畏惧如虎。”

“就凭你们还能成就大事。”荆王点要害,“萧燕燕武有韩德让,文有耶律斜轸,不是软弱可欺的。”

“耳听是虚,眼见为实,这关系社稷安危的大事,可不能轻信道听途说。”荆王又叮嘱冀王,“适才你的言语,若传到万岁耳中,就是欺君之罪呀。”

“王兄,所传定然不错。”冀王果然有主意,“为明虚实,我们何不能找来太医问个明白。”

荆王也急于弄清底细,就派人设法找来太医,先赐上百两黄金,然后动问:“我等为万岁龙体忧心如焚,圣躬究竟是何光景,还望先生明告。”

太医见钱眼开,哪管萧燕燕嘱咐不许声张,而是如实告知:“各位王爷,万岁病势沉重,至多熬不过三五天。”

这消息使诸郡王热血沸腾,冀王更是喜形于色:“可算盼到这一天了,我们的出头之日到了!”

斜轸忧虑地说:“韩德让如若反叛,我们就只能引颈受死了。”

燕燕虽然不无隐忧,但她口气相当坚定:“我对韩德让深信不疑。”燕燕深信自己理当受到韩德让的拥护与支持。同时她还有说不出的一个重要理由,她深信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果然,韩德让很快将御帐亲军部署完毕。燕燕爱抚地看了韩德让一眼,目光中送去无言的赞许。又冷静思考一下,感到万无一失了,这才传谕随行百官来行宫宝帐听旨。

二人急忙叩头:“万岁重托,为臣敢不拼死效命。”

燕燕又一想,感到还不稳妥,重又俯下身去,在景宗耳边说:“万岁,为免朝臣猜疑,理应留下遗诏。”

景宗依然说不出话来,声音如蚊虫鸣叫。

燕燕又假意以耳贴唇,然后又代为传旨:“万岁同意颁示遗诏,命北院枢密使斜轸代笔。”

斜轸起身:“臣领旨。”

“韩将军请起。”燕燕对他一直沿用当初议婚时的称谓,她感到这样称呼对方,能引起对往事的甜蜜回忆。

“娘娘紧急召见,不知有何懿旨?”韩德让躬身问。

燕燕有意点他一句:“韩将军可有要事奏闻?”

韩德让抬眼看看斜轸,又看看燕燕,似乎不大明白:“臣无事可奏。”

这工夫,景宗显出即将归天之相,两手乱抓。燕燕送过一双纤手,景宗紧紧握住,眼睛瞪得老大,但苟延残喘,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果有此事?”

“臣下人亲眼得见,事关重大,不敢妄奏。”

“你看韩德让会不会下水?”

“冀王进帐游说策反,当在情理之中。至于韩大人是虚与应付,还是当面拒绝,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他会不会背弃朝廷?”燕燕有些不悦,“我要听你一个明确答复。”

“万岁不可,”燕燕赶紧劝止,“当此圣体欠安之际,刀兵不宜轻动,万一冀王等死拼,反为不美。”

“若不先下手翦除于萌芽,岂不反受其害。”景宗坚持己见。

“我料冀王眼下还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韩德让握有重兵,而且斜轸大人尚未回复他们。”燕燕又说,“不过,他们若一旦将韩德让拉过去,形势就将万分险恶。”

斜轸点头赞同:“韩德让确实举足轻重。”

燕燕进一步劝谏:“万岁,当此危难之际,一定要对韩德让优礼有加,以诚相待。只要他与斜轸同心合力,冀王一伙就掀不起风浪。”

燕燕急问:“万岁龙体如何?”

“不碍事。”景宗竭力现出坦然之态。这里正是背阴处,一阵强劲的山风吹来,他止不住又打了个寒噤。适才因乘马急驰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觉得通体湿凉,脸色也白了。

燕燕见状,忙叫武士背起景宗,安置在毡车上,随行太医立刻上前诊治。经过针灸,又服了一剂药,景宗的情况明显好转。

燕燕将太医叫过一旁:“圣体到底如何?”

太医斟酌着词句说:“眼下是没事了,但龙体虚亏,且风寒入内,最好回宫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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