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书桐闭着眼假寐,听着他动作间发出的轻响,听着他的呼吸声,其实她还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只是分不清,那是属于他的,还是她的。
这样子,谁能睡得着?
煎熬了近二十分钟,她喘出一口气,紧绷许久的身体放松,想上厕所,耗费了一番体力,肚子好像也有点饿,“要先吃早餐吗?”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谈斯雨听懂了,动作比语言更直接更具有实感,大手轻轻覆在少女温润如玉的腿上,温柔地揉着,“有没有好点?”
她屏着呼吸,不吭声,两只膝盖无意识地往中间拢了拢。
摩.擦声很轻地响着,像淅淅沥沥的雨丝滴落她肌肤,也像羽毛轻轻软软地来回搔挠,关书桐咬唇,但还是止不住溢出点声音。
“时间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问是这么问的,不等她回答,谈斯雨抚着她后颈,让她靠在他肩上。
“关书桐,”他拖腔拉调地唤她,“大清早适合做梦,我想要点甜头。”
说着,孔武有力的手臂箍着她腰肢,将她往他那边带,她藏在裙摆的腿擦着他裤腿,发出窸窣细响。
“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出了这扇门,也绝不声张出去。如果你实在不乐意,可以推开我。”
话到这里,他停下所有动作,像在等候她回应。
她不敢看他,脸别到另一边,发丝从身后滑到肩头。
“那对我呢?”谈斯雨问她。
“我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得到我想要的。你知道,我做事喜欢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但人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所以我不急,我可以耐心地等你。”
“只是……我个人偏好反馈,需要一个进度条,需要你如实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如果有,我们就继续下去,如果没有,那我换个法子。”
“换什么法子?”
“直接订婚结婚,至少我爽了。”
关书桐不再过问。
谈斯雨不休不止:【中午一起吃饭】
【不要】她回。
今早才发生那种事,她不太想面对他,至少在明天凌晨到来之前,是这样的。
RAY:【余良翰他哥投资的一家酒楼今天开张,他请客】
她压下心底的慌乱, 恢复正色,上台,从粉笔盒中取半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手清秀俊逸的板书。
下讲台时,因她表现不错,老师没说她什么。
她集中精神听讲,拢着两条腿端正坐姿时,大脑忽又记起今早的事,心思又乱了。
难怪说,学生不宜早恋。
【你拿给他没?】
今天的课, 上了跟没上,没什么差。
关书桐心不在焉地托着下颌,偏头看窗外。
雨停了, 云翳还没散, 闷沉沉的。
气温急转直下, 今早她拿谈斯雨那身穿搭当参考, 却忘了男女身体方面有差异,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被冻得手脚冰冷。
谈斯雨……
“……那你还不还我?”
“我拿给他吧,”他说,“省得你们再接触。”
关书桐瞥他,“你们不是有仇?”
“是啊~我们有仇。”谈斯雨漫不经心地答着,吃完最后一口吐司,拿纸巾擦手,“但是……”
“嗯?”
够磨蹭了。
换好学校制服,对着镜子再整理一下刘海,关书桐推门出洗手间。
屋外雨声停了,两人吃着早餐,她问他要回那本书。
谈斯雨没给,“我看那字迹不像你的。想了挺久,才记起在哪儿见过。”
关书桐心脏咯噔一跳。
“打小,我就觉得你漂亮。”
谈斯雨轻声说着话,沙沙的,低低的,带点金属质感。
她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那双深邃蛊惑的眼眸正清晰映出她身影。
“长大后,身材更好更漂亮。”
他说着,大手在她瘦薄后背缓慢游移,颇有耐心地抚平她炸起的尖刺。
她双脚落地,踩着飘忽虚浮的步子,晃去衣柜拿衣服。
谈斯雨用手机放了首歌,接着,她听到打火机点燃的咔嚓声,嗅到烟丝燃烧的气味——透着凉意的樱花味,他点的是她的烟。
她始终不敢看他,在进洗手间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纸巾被抽出的欻欻声。
一根烟要多久的时间?
十分钟左右吧。
她软得一塌糊涂,低头,靠在他的肩,鼻尖满是属于他的气息,干净,又略带一丝雄性特有的攻击性。
让人上瘾。
两人在不知不觉间贴近,到最后,像两块形状完美契合的拼图拼在一起,彼此不敢再动。
他单手扯松了领带,解开一颗纽扣,方便呼吸。
后来,他又解开了袖扣,那双青筋盘踞的大手,克制,隐忍,轻缓落在她微微抖颤的腰背。
他看着,双手轻搭在她胯骨,从容不迫地等着,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她身体轻微战栗。
脑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仇野对她说的那番话,劝她见好就收,不该吊着他,给他希望,却又不给他结果。
一边是源源不断从身体迸溅而出的冲动,来势汹汹地,推着她向深处沦陷,融化在灼烫明亮的岩浆里。
“我的腿好像有点抽筋。”她嗫嚅着唇,声线细细弱弱,呼吸声也浅。
她气到想挠他,“你不要真爱了?”
“要。”他还是有点追求的,“先婚后爱,或者强制爱,也不是不行。”
关书桐轻嗤:“你不过是见色起意,想上我而已。”
“那早在一年前,我们就该发生点什么了。”他说得直白,“至于等到现在?”
关书桐沉默。
关书桐没回复。
课间,她就被陈怡佳拉进群里——一年前,她和谈斯雨闹掰时,也一并退出了他们五人的群聊。
关书桐忍不住问他。
谈斯雨也是个不认真上课的,她本文由疼训群8以48⑴6⒐六伞人工帮找全网独家文全年无休更新把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他回信:
【火箭发射参照了你的速度?】
……
行吧,她是有那么点儿着急了。
一想到他,不由又想起今早同他那点事儿。
冲动挤掉理智, 占据高地时, 爽是真的爽。
爽完了,就像一根烟抽到尾, 瘾还没戒掉,火机还有气, 烟盒抖了抖, 是空的, 只能紧紧攥在手里,对着空气发蒙。
接着, 是无尽空虚,是不知餍足, 还有一丝丝不该触碰,却又抵不住诱惑的……懊恼。
大抵是她走神太过, 台上老师讲着一道化学题,突然点她名, 叫她上台做题,并且给同学们讲解。
他往后,宽阔肩背抵着转椅靠背。
她撩起眼帘看他。
他睨着她,嘴角勾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像回味:
“谁叫你让我爽过一回,爷这会儿心情挺好呢?”
第40章 晋江文学城
“仇野给你的?”他问她。
关书桐喝着没什么温度的美式咖啡,半晌,才说:“我不小心拿到的。”
“不小心?”他半信半疑地挑眉。
“……”关书桐硬着头皮老实交代,“他家里有点事,我去给他妹妹送晚餐,然后……不小心捡到了。”
谈斯雨哼笑:“不小心捡到,还不小心顺回来了。”
“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身材又好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长大后,好像越来越别扭了。”
“我没有。”她下意识否认。
“嗯,你没有。”
他顺着她说话。
右手摸到她左腿,肌肉紧绷了这么久,泛酸,打颤,他轻手轻脚地搬着她那条腿,小心翼翼地放到转椅上,别在他腿边,让她能坐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