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同她打招呼。
“早。”关书桐有气无力地应，睁着惺忪睡眼，进洗手间洗漱。
谈斯雨熟门熟路地把伞搁在门边，脱鞋，进屋，把包放下，拿出纸笔。
拿开书桌正中摆放的“语文必修三”，一支卡在书页间的水笔滚出来。
他一把按住笔，翻开书，打算给她夹回去。
距离入睡还有点时间，她从包里拿出书本资料，继续整理思维导图。
余光瞥到那本“语文必修三”，琢磨着，挑个仇野不在家的时间，偷偷放回去。
屋外湿漉漉的，室内空调烘得空气干燥闷热。
到入睡时间了。
关书桐收起纸笔，伸一懒腰，正准备回床上，余光又一次瞥见那本“语文必修三”。
“我妈骨折，医院那边建议我妈住院几天，我回来收拾东西。”仇野没察觉到她异样，脱了鞋，径直往他房间走。
关书桐赶紧捡起书。
他大概是注意到沙发上的衣服了，忽然折回来。
她手忙脚乱地把书塞进身旁的托特包里。
仇野发现了：“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挺难想象仇野那种人会看这种女性向读物，她有想过他是不是帮人从港城代购的。
但是☆仙☆女☆整☆理☆……光明正大地把这种东西摆在客厅沙发上……
就算他妈妈读书少，不识字，他妹妹看不见。
但这也太……
关书桐瞟一眼因为认真听书而忘记吃东西的妹妹，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合上书，放回原位，门恰好在此时被人用钥匙打开。
谈斯雨腾出一只手扣住她柔软腰肢，往上一提，让她到他腿上坐好。
她被他一系列操作弄乱了章法，不自觉抬起右膝抵在转椅上，一条白皙如玉的腿折在他腿边，另一条腿绷紧了肌肉踮在地板。
两人近距离对视，她恼她的，谈斯雨骨感宽大的手掌按揉她后腰。
丝绸材质轻薄柔软，彼此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屋外雨声沙沙地落，暖气又燥又闷。
“你有什么好看的？”
“不会是在想象我们怎么钻研吧？”
“我没有！”
“那你扭什么？”
“我没扭！”
“不要。”拒绝得斩钉截铁。
他却仍在说：“杂志报刊，CD漫画，还有很多原版电影和书籍，繁体的，日文的，英文的……你真不看？”
“……”这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你家有这么多？藏好点，别让我妹碰到。”
“啧。”好不容易营造点旖旎氛围，一下就被她打回原形，“都在港城那边呢，哪儿用得着偷偷摸.摸带过来看？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偷偷摸.摸躲着看，边看边钻研，做点成年人做的事。”
他家房产多，除了东山郡这套常住的，港城半山区还有一套豪宅，逢年过节，他们谈家人都会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歪歪斜斜、勉勉强强稳住了重心, 关书桐心有余悸地僵在原地，一口气憋在胸口, 差点没能喘出来。
谈斯雨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外套早已脱下，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衬衫马甲经人打理, 永远熨烫平整妥帖，散发出温暖干燥的淡淡清香，袖扣束着清癯有劲的腕骨，领带卡在性感的喉结下方。
而他的西裤，被她的腿不小心蹭乱了一截。
“……”关书桐愣了一下。
目光放到他骨节分明的皙白手指上，接着是“语文必修三”五个大字。
最后，她看着他那张亲起来相当柔软的淡红色薄唇翕动，一本正经地说着浑话：
“你说，你有问题想不通，想跟我探讨……嗯，是riding，missionary style，还是doggy style？”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
她到沙发上坐，百无聊赖地叠起衣服。
太过安静，仇清安差点忘了她的存在，习惯性吃得慢吞吞的。
把衣服叠好，搁在一旁。
关书桐抱起一摞，准备放到仇野房间时，发现底下垫着一本书，拿出来，封面用书皮包着，龙飞凤舞的黑色字迹写的是“语文必修三”。
想起仇野每次都把试卷随手折叠塞进裤袋，跑到她教室找她。关书桐忍不住想笑。
洗手间的水声戛然而止，门打开，关书桐撒娇似的，拖着懒懒的尾音和他打商量：
“气温打了个对折，要不我们的学习时间也减半？这么早，我真的起不来。”
“施漪软若无骨地趴在男人身上，喘着气，雪白肌肤遍布红红紫紫的痕迹，饱受****的**，直到现在还留有余韵，一下一下地搐跳着……”
谈斯雨用那把清冽低沉的声嗓，不疾不徐地读着，带点懒痞散漫的笑意，以及一丝丝促狭的坏。
“你就是因为这个起不来的？”
先是感慨仇野那一手连笔字写得还挺好看，再是……鬼使神差地，拿过书，翻开。
翌日周三，凌晨五点半。
谈斯雨准时准点揿响她家门铃，关书桐照旧按捺着烦躁，揉着一头乱发，去给他开门。
室内的暖气和室外的寒意交汇，只着一条真丝吊带睡裙的关书桐打一寒颤，稍微清醒了点。
谈斯雨在衬衫外加了马甲和黑色外套，手中的长柄伞还滴着水。
“没什么，”她睁眼说瞎话，“我唇膏掉了。”
“既然你在家，那我就先回去了。”她找借口离开。
仇野拿走她折叠好的衣服，“谢了。”
“不客气。”她挎上包，离开他家。
鹏市仿佛一夜如冬，昨天空调还开着冷气，今晚关书桐就给调成了制热，再把压箱底的被子从柜子里取出来，散散味道。
“哥哥！”仇清安认出是他。
关书桐被这一嗓子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手一松，书本掉下去。
她俯身去捡，仇野进屋，先是看到仇清安，再是看到弓着腰的关书桐。
“你还在？”他有些意外。
关书桐也意外，指尖摸着那本书，不敢直起身，更不敢拿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光线落在她吊带睡裙上，香槟色丝绸泛着珍珠一般的莹润柔光，荡领的设计，半遮半掩的起伏线条在他眼底蜿蜒，他目光像一滴沁凉的露珠沿她肌肤滚落下去。
关书桐打一寒颤，肩膀瑟缩的动作带动睡裙向上缩，腰间堆叠的布料微微撑开。
她越是被他气得面红耳赤，他个混球越是得意，气氛都到这儿了，言语越发大胆：
“听说有些女人光凭想象也能到，你有到过吗？”
“你闭嘴！”受不了他的胡言乱语，她恼羞成怒地抬手打他肩膀。
他任由她拍打，笑得没脸没皮的。
膝盖忽然抵着她膝盖朝外一打，她低呼一声，左腿被迫撇开，右手还掐在他宽阔肩膀上，重心不稳往前扑。
港城不似内地管制严格，早些年更是混乱，她不意外他接触所谓的“原版”。
但一想到，他边看那些东西，边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自我安慰，莫名地，她大脑开始发烫。
发觉她抿着唇，走着神，脸还越来越红，谈斯雨眯眼，倾身向她凑近几分，“想什么？”
脑中乱七八糟的画面，被直逼眼前的一张帅脸取缔，关书桐轻轻呼吸着，别开眼，声调冷硬：“没什么。”
“为什么不敢看我？”
“Erotic novels……大半夜，一个人看这种东西，不觉得孤独寂寞冷？”
他问她，扣在她腕间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她细嫩的皮肤。
她眼内神色变化细微，脉搏却跳得飞快，手指不自觉蜷起，被他弄得很痒，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我没看。”谎话脱口而出。
“嗯，你没看。”谈斯雨轻笑，分明不信她，“这本写得挺一般，你要是想看，我那儿还有更好的，要不要借你？”
“当然, ”谈斯雨“啪”一下合上书，“鉴于我们都没什么那方面的经验，直接上本垒貌似还太快, 或许, 我们可以先尝试outercourse？hands, fingers, oral or toys。”
“谁要跟你试啊！”关书桐不爽地快步走过去, 伸手想把书抢回来, “你怎么乱动人家东西？”
“我也不是跟谁都OK的，OK？”谈斯雨反手就把书背到身后, 卡在他的身体和椅背间, “大清早跟我说你起不来，我这不得好奇一下, 到底是什么东西害你‘不早朝’？”
“滚！”她气到跺脚，火气腾腾蹿上来, 整张脸涨得通红, 伸手试图从他身后把书抽出来。
他不肯, 反而腾出一只手抓住她左腕一拽，关书桐脚下一个踉跄, 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一条腿挨在他腿边, 都快坐下去了，好在她眼疾手快地用右手把住椅子扶手。
他哪儿像那么爱惜物件的人？
好奇地随手翻开一页。
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她落去一眼，第一行就写着：
【……在她手中一跳一跳的，不斷脹大，青筋僨張隆起……】
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