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惊风点头:“的确没有,两只手臂都看过了。”
“那此时我们看到的人就不是熹映。”伯景郁道:“那就把双生子中另一位找过来,看看对方手上有没有伤疤。”
伯景郁沉思片刻,与庭渊说:“如果我们看到的人不是熹映,那真正的熹映,会不会就是凶手?”
庭渊道:“很有可能。”
江策和江澈不干了。
江策指着江哲说:“二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少衍?”
江澈:“老二你倒是怪会往我们头上泼脏水的,是你的儿子提醒少衍没带玉佩的,又不是我儿子提醒的。”
江二公子附和道:“就是就是,我都没注意到少衍没戴玉佩,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别什么都往我们头上推。”
江五公子也说:“我也没发现少衍哥哥身上没带玉佩,是四哥哥提醒的,害了少衍哥哥被杀,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江四公子极力地解释,他怕自己解释不清,这个锅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江四公子看庭渊依旧是一种审视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心凉了半截,“大人,你要是真觉得是我干的,那你直接捆了我吧,我也没办法了。”
江哲道:“少衍与我们二房关系最亲近,我们是最不可能朝他下手的,还请他人明察,还我和我儿一个清白。”
伯景郁看着眼前的江四公子,感觉他是真的被冤枉的。
庭渊没给出任何的表示。
这椅子实木精雕,岂是能够随意挪动的,别人得要两只手才能搬动,伯景郁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这巴掌要是落在脸上,还得把头扇飞。
眼前这人冷着脸,看着是真的不好惹。众人忙不迭地点头。
伯景郁对他们的表现得非常满意,和庭渊邀功——看吧,对付他们,就不能给好脸色。
庭渊没回应他,而是看向了四公子,“江四公子,你喜欢顾五姑娘这事,是真是假?”
乳娘道:“我家公子为人温和,待人一直很和善,这些庄子上的人都能证明,他从来不会责罚仆人,也不会克扣任何人的工钱。”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这点管事的也是这么说,想来应该错不了。
乳娘继续说:“公子从老太爷手上接管生意,至今已经快一年了,一直做得都很不错,也没与人有利益牵扯。”
庭渊问乳娘:“你家小公子死了,那这家业会落到谁的头上?”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即便是有预感这事不会太小,可他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大。
疾风:“细说。”
他很好奇,防风究竟是问出了什么,能让他变成这样。
防风道:“等见到霜风了再说,事情太大了,得把大家都聚齐,把赤风和惊风也一并叫回来。”
疾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他了解防风,立刻把地卫召出来。
防风:“谢谢。”
疾风问他:“遇到什么事了,让你成了这样?”
他觉得很奇怪,防风这个人一向是很冷静很理性的人,怎么今日成了这样。
防风叹了口气,“唉——”
疾风猜测:“没有收获?”
防风:“……”
疾风:“我又没惹你,你下死手。”
防风:“我也不是故意的,正在想事情你从后面来拍我,我以为你要攻击我。”
疾风伸手一巴掌呼过去。
刑讯官闭眼都不敢看,这一巴掌要是真落在防风的脸上,怕是要留下一个巴掌印。
欧阳秋见眼前的人不依不饶,可这人的身份实在是他惹不起,只能跪地求饶:“大人,我是爱子心切,一时干了糊涂的事情,还请大人莫要怪罪,下官愿意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弥补过错。”
第317章 鸡飞狗跳
“哦?”
伯景郁挑了挑眉,想看看他能够付出什么代价,示意他说下去。
欧阳秋见伯景郁没有打断他,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以为这是有戏,于是忙往下说:“下官家中倒也还有些钱财,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下官愿意孝敬钦差大人,给钦差大人拜个早年。”
一时间周围的视线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伯景郁微微与庭渊拉近了距离,让他别害怕。
呼延南音有些无语,脸瞬间垮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进门都没有通报,怎么就专门通报了他的身份。
这不是故意让人注意他们,让他立于众矢之地。
欧阳秋的腰弯得更低了,呵斥自己的儿子:“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赔罪。”
拿弓箭对着他们的将士看到这一幕也不连忙放下弓箭,朝他们赔罪。
伯景郁:“欧阳县令还真是会审时度势。”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欧阳秋连声道。
可伯景郁却不会这么轻松地就让他糊弄过去,“误会?你刚刚的威胁难道是鬼说的,你想把我们射死在这里,难道也是误会,这些将士手中拿着弓箭,难道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江四公子看向庭渊,“大人你说句话啊,我这真的就是个巧合,我只是提醒了他。”
伯景郁觉得他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
这时惊风回来了。
庭渊朝惊风投去视线。
惊风道:“熹映姑娘的手臂上没有烫伤。”
江四公子说:“我真的没有理由杀少衍哥哥,我是喜欢顾家五姑娘不假,可她又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二哥哥。”
四公子无奈地说:“我早就知道她不喜欢我,早就放下了,根本没想过别的,顾五姑娘和少衍哥哥的婚约本就是一场交易,他们这你情我愿的事情,即便我杀了少衍哥哥,顾五姑娘也轮不到我的头上,那不还有二哥哥在前头,你说我杀他做啥,况且少衍哥哥和我关系好,他还要带我赚大钱。大叔三叔都防着他,不服他,我很服啊,我只要钱。”
江二公子江城海连忙撇清关系,“顾五姑娘喜欢我这事儿我先声明,事先我一点都不知情。”
江哲道:“少衍的死与我家无关,他们两家有没有关系我可说不好,我们家和少衍的关系很近,他们两家一直不服少衍。少衍如今有江家绣坊四成的股,加上我们二房的二成有六成,我们是与少衍统一战线的。”
“要说少衍的死与我们江家有关,那你们就查大房和三房吧。”江哲指着江策和江澈说道。
“是真是假重要吗?”江四公子反问,“反正她是要嫁给少衍哥哥的人。”
庭渊道:“当然重要,还请四公子如实作答。”
“我确实喜欢她。”江四公子坦荡承认,“可我不会因此杀害少衍哥哥。”
“周少衍并未发现自己贴身的玉佩不见了,是你提醒了他玉佩不见了,他才返回房间寻找自己的玉佩。”
“这只是巧合。”江四公子望着庭渊说,“这真的只是巧合,我已经解释过了,这玉佩对于少衍哥哥很重要,我看到他身上没带玉佩,提醒了他,仅此而已,没有任何的阴谋,至于他回房之后会遇害,真的与我无关。”
乳娘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谁知道老爷子会把这个位置传给谁,小公子是主家这一脉仅剩的血脉,旁支倒是有血脉,但要说传给谁,那谁都猜不出来。
两名地卫从房顶上下来。
疾风对他们说:“去一趟刘家,把惊风和赤风喊回来,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
“是。”庭渊见她恢复得差不多了,问道:“现在我可以向你问问题了吗?”
乳娘一边点头,一边用袖子擦眼泪。
庭渊问:“你家公子最近或者以前有得罪过谁吗?或者短期内和谁有利益冲突?又或者和谁有情感纠纷?”
防风摇头,“不是没有收获,而是收获太多,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疾风:“?”
“有收获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懂,难道不是收获越多越好?
防风又叹了一口气,“这次真的遇到了大麻烦,我捅了马蜂窝。”
防风也没躲,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也确实是伤了疾风,让他打一巴掌也算是消气了。
疾风的手停在防风的脸庞,轻轻落在他脸上拍了拍,“算了,不跟你计较。”
防风:“……”
就刚刚那架势,他都以为疾风要把他呼死。
谁知道只是轻轻摸了两下他的脸。
庭渊站在伯景郁身旁,低着头,嘴角实在是难压。
好嘛,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开始贿赂,伯景郁要是真能放过他,那可就真是见了鬼了。
伯景郁低头看向跪在地上,正一脸谄媚地看着自己的欧阳秋,“方才你不是说自己拿不出一万两银子赎你儿子,怎么现在就改口家中还有些钱财,能够孝敬我。”
刑讯官急忙上去拉疾风,接着拉防风。
疾风被摔疼了,也有点生气,“你才有病吧。”
今日到场的西州各大贵族,其中有部分与他们呼延工会没有冲突,甚至有往来。
还有一部分是亲南部叛军的,这部分人将他们呼延工会看作眼中钉肉中刺。
呼延南音很难不多想,这场婚宴于他来说,会是一场鸿门宴。
门口的守卫说:“还请南音会长莫要见怪,这是代族长额外吩咐的,您是今日的贵客。”
“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谁要是啰嗦一句,等着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