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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搞刑侦 第24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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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猛然发力,庭渊也不甘示弱,短匕飞速出了袖,直直抵到伯景郁胸口,却被伯景郁攥着手腕拧翻在地。

从太仆寺回来几日后,煊都终于放晴,庭渊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期间伯景郁除托奇宏送了几次药外,并未亲自前来探望。

“疾”倒是探头探脑来过几回,皆被庭渊用弹弓打出去了,气得盘旋院中唳了半晌,方才愤懑不平地冲入了铅灰色的天穹。

庭渊心知伯景郁这回生着大气,懒得自讨无趣,捡着这好天气奔马出城,直向北长亭外马场而去了。

一路蹄踏雪浪,堪堪停在云松山脚下。

“过去拿人性命作赌,今日赢了这样好一匹马,又下了什么注?”

“云野,”庭渊被他这么一逼,突然微扬起下巴,十分挑衅地笑了,说话间吐息几乎漫漶到伯景郁脸上,“我惜命啊。”

清冷澄澈的月华加深了这个笑。

庭渊没理伯景郁的问题,似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的命就这一条,总不可能拱手奉予他人。”

“那你就将至亲的性命放上赌桌吗?”伯景郁咬牙切齿,几乎快把每个字嚼碎了,“他是你亲弟弟!”

他心里惴惴,着急同远在宁州的大哥通信,下马牵绳便直接踏进府门,却在回房路上忽然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庭渊抬眼看去,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伯景郁。

少年将军一个字也不说,只冷冷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在长廊的幽灯下晕开一片沉默。

庭渊心下烦闷,呵出一口热气,朝伯景郁方向再逼近两步,开口不耐问:“有什么事?”

伯景郁迎着他的眼睛,首次在此人脸上捕捉到完全褪去戏谑的神色。

赵修齐看得很清楚,这双眼里闪过刹那的丰盈,很快在帘帐垂落时重归寒凉。

这双眼的主人既没出声,也没起身行礼,只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几字,又捏起来给赵修齐瞧。

纸上书着的是“可还顺利”。

“算也不算,一切恰如老师所言,”赵修齐将沾染寒意的大氅脱下团好,远远搁在轿帘前独凳上,方才挨着此人坐下,替他拢了拢裘衣,又替他细细研起磨来,“当年宁州庭家一事,定有隐情。”

“庭渊此人十分谨慎,并不尽如传闻中那般短视纨绔。老师,这样难控的鹰犬,我们真要同其合作吗?”赵修齐微微仰头,露出脖颈处凝血的一条刀伤来,“他今日是真对我起了杀心。”

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右眼正下方,以往他每每扮作抚南侯庭涟,都要细细将此痣遮盖严实。

就好似没了这颗痣,他就能做真正的端方君子,享宁州清誉赞颂,洗净一身烂骨脏名。

.......可这声名好似水中满月,难堪盈盈一握,什么也捞不着,半分也护不住,想来实在好笑。

只是没料到,他眼下痣第一次真心实意地遭人喜欢,对方却是仇人之子,还是个实心眼儿的小傻子。

大抵是命运弄人。

赵修齐淡然一笑,庭渊正待他回话,便眼见赵修齐雪色大氅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小脑袋来。

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怯生生地将在场众人囫囵扫过一遍,甫一跟庭渊对视,忽然就大着胆子掀开大氅,从赵修齐臂弯下钻了出来。

是个瞧着不过六七岁的小孩子,长得玉雪可爱。

他傻乎乎地冲庭渊一笑,直截了当地夸赞道:“你真好看!”

伯围众人方才拜完赵修齐起身,一见这小孩,方又呼啦啦拜了下去,典厩属心理叫苦不迭,三尊惹不起的大佛齐聚此处,他面上那拖长的咏调都快撑不住了,带头呼道:“参见五皇子殿下!”

庭渊一怔,猝然回身:“来者何人?”

一青年人自雪松林后走出,其虽身披狐裘,却仍露出一点修长脖颈,庭渊再往上瞧,正对上一张唇色瑰润、端方儒雅的脸。

此人乌发如云,眼若含星,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伯身气质却很是超然从容。

伯围霎时齐刷刷跪了一片,跪地的请安声同这青年拱手作揖时自持的清润之声混在一起。

“参见二皇子殿下!”

在场诸人噤若寒蝉。典厩属也苦着一张脸,不敢吱声,半晌方才吞吞吐吐道:“这,少卿大人,年暮岁寒,冬日里马匹缺少食粮,又不可尽兴跑场,皆是如此。等到来年春天,大抵都会精神起来。”

“既皆是如此,”庭渊收敛起嬉笑之色,“又何必随便牵几匹马来糊弄我?”

那典厩属扑通拜倒在地,先呼冤枉,又直呼恕罪,庭渊拢着大氅,散漫地晃了一圈儿,突然遥遥瞥见什么东西,示意鹌鹑似的典厩属站起身来。

他吹了声哨,拍拍这蔫头耷脑的家伙,吩咐道:“那个瞧着还不错,牵过来看看。”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匹通身黑色、四蹄雪白的骏马正立在不远处一棵雪松下。

他说着,嘱咐身后人道:“去将那几匹好马牵来。”

不多时,几匹高头大马由人牵着,喷鼻甩尾地到了庭渊跟前儿。

典厩属起身,朝庭渊拱手作揖,连连赔笑道:“此地距离煊都整整五十里地,雪厚路遥,若要常行往返,须得备着匹好马。少卿大人,请——”

庭渊来回绕了两圈,没去牵马,反将手优哉游哉地搭在了典厩属肩上,后者连忙堆起笑来,问:“少卿大人,看中了哪一匹?”

庭渊半搂着人朝前走了一步,微笑道:“在下不才,刚好对挑马颇有心得。”

庭渊思绪猛地回来,忙将人放下,朝他脑门轻敲了一记,问:“怎么还咬人呢?五殿下原来是属狗的。”

……赵慧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而已。

小傻子此刻捂着被庭渊敲到的额头,眼泪霎时就淌了满脸,委委屈屈地拉着赵修齐的衣角下摆,仰头告状道:“兄长,他欺负我。”

赵修齐一揉他脑袋,温声细语地哄道:“阿言,不可恶人先告状。”

“阿言不是恶人,”小孩把脑袋往赵修齐怀里一塞,闷声闷气地控诉:“兄长也欺负我。”

庭渊方才勒了马,便有一行人匆匆迎上来,下饺子一般挨个跪倒在地,为首的那个一咏三叹道:“恭迎少卿大人。”

庭渊没下马,原地转了一圈,放眼望去,云松山马场雪覆千里,九曲河蜿蜒取道其间,零星散立着许多松林,是个跑马的好地方。

那跪着迎人的典厩属等了半晌,不见回应,只得拖长嗓子再喊一遍:“恭迎......”

“行了,”庭渊翻身下马,拜拜手皱着眉说,“听着活像奔丧,大人我才第一天上任呢。”

疾风掠过,惊落枝稍几捧松软白雪,这典厩属抹着额间汗,好歹将早准备好的话继续说下去:“大人今日来此,下官已备好一份薄礼,望大人笑纳。”

“那又如何?”庭渊丝毫不惧,甚至再凑前一步,几乎附在伯景郁耳边,情人一般低声呢喃道,“我惜他的命,便能换来他人惜我的命吗?我在意自己的生死,何错之有?”

他一字一句道:“就连你,不也只忧虑心上人的生死安危么。”

朔风猛地灌进回廊,雪粒扬到二人发间面上,伯景郁胳膊抬到一半,便被庭渊狠狠摁住,庭渊问:“怎么,不愿承认吗?”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世人皆如此。”庭渊冲他一笑,眼下小痣明晃晃地窜到他眼底,落下的每个字都蓄着尾小勾子,轻轻颤着拖长了。

“云野,你也不例外。”

他朝庭渊身后瞥一眼,只问:“这马哪儿来的?”

“一匹马也要管?”庭渊今日没力气同他废话,用脚尖碾实了足下积雪,嗤笑一声,“我看伯将军未免操心得太多了些。”

“府上没有这样的好马,”伯景郁的目光死死咬着他,不肯轻易放过,“你今日出府骑的也并非这一匹——哪儿得来的?”

庭渊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微眯了眼:“同人打赌赢来的。”

“庭渊,”伯景郁朝前走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他比庭渊高出半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就这般喜欢同人打赌吗?”

被唤作老师的那人听到这话,手下一顿,墨迹晕染开一小团来。

他呼吸稍显急促,匆匆搁了笔,颤着手便要向赵修齐拜礼请罪。

“老师不必自责,我既牵挂几州百姓民生,又欲能有所获,阖该走这一遭。”赵修齐连忙托住他清瘦的腕骨,温声安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庭渊骑着乌骓踏雪回来时,白日已经将尽了,镇北侯府门前两串硕大的灯笼还没撤下,在婆娑冬雾透出些惨淡朦胧的红光。

赵修齐温玉般的声音响在耳边时,庭渊方才回神。

赵修齐将赵慧英放下来,嘱咐典厩属领着去屋内吃些热食,又对庭渊说:“听闻世子除却颇有伯乐之才外,骑马射箭也是一流。”

庭渊漫不经心地一笑,拱手道:“殿下说笑,不过整日吃酒作乐,全做玩乐消遣,上不得台面。”

“世子谦虚。”赵修齐招招手,一仆从便牵来匹高头大马,这马同样膘肥体壮,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无,几乎要同茫茫天地融为一色。

“阿言,”赵修齐将小孩托着屁|股抱起来,拍拍他头上的雪絮,温声细语地教他,“休得无礼。”

赵慧英仰着头看兄长,不解道:“我夸他好看,这也是无礼吗?”

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拍手恍然,叫到:“我知道了!是因为没有夸兄长,惹兄长不开心了!”

他伸出小短手,捧住赵修齐的脸,认真道:“兄长在阿言心里,自然比大哥哥更好看!只是.....”他努力想了想,小声继续道:“他脸上有颗小痣,阿言很喜欢,兄长面上没有的。”

庭渊一时哑然。

“在下国子监司业赵修齐,见过少卿大人。”

庭渊心下豁然。

原来此人便是二皇子赵修齐。

这位备受隆安帝殊宠的二殿下一向低调,探子所传也仅是醉心太学无感朝堂,倒同他想象中的书呆子模样有些出入。

他回礼拜完,面上乖顺道:“二皇子说笑了,既是二皇子的良驹,我又怎敢觊觎。”

典厩属应了声,一路小跑过去,跑到一半,突然转身喊道:“少卿大人!实在不巧,这马是......”

“吵什么,”庭渊嫌他啰嗦,被他一咏三叹的调子弄得心烦,干脆自己快步跟了过去,离得近愈近便看得愈清,忍不住感叹道,“果真好马!”

这黑马膘肥体壮,眼睛好似一对悬铃,瞳生五彩,分外有灵性。其颈长如凤,山风一吹,背脊上茸细鬃毛便分为万丝,直看得人心痒痒。

他转向典厩属,刚要开口再问,忽听一道声音从后响起,不过短短几字,却悦耳如昆山玉碎。

“少卿大人,可是看上了在下的马?”

他将搭在人肩膀上的手臂挪开,拢了拢衣袖,指着其中一匹棕马道:“眼神太蠢,不够机灵。”

复又一一指向余下几匹。

“头脸过长,有违方圆。”

“口有黑靥,怕是早死。”

“背鬃过粗,颈短如鸡。”

赵修齐抱着弟弟,呵出口热气,朝庭渊颔首道:“阿言稚子心性,冲撞了少卿大人,还请少卿大人见谅——雪大天寒,今日就此别过吧。”

说完这番话,他便抱着小孩一路朝着候在不远处的车辇而去了。

赵慧英闹了这一通,今日又离府走了许多路,还在兄长怀中便点着脑袋打起盹来,赵修齐将他交给仆从,自己上了最后方的一驾辇轿。

轿帘极厚,将漫天风雪尽数挡在外面,轿内仅有一人,摸约三十来岁,瞧着瘦骨棱棱,脊背却绷得很直。

他的目光迎着屈身进轿的赵修齐,又顺着掀开的那点缝隙流淌向很远的地方,直至帘帐重新阖上,方才微微垂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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