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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云遮月掩(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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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救你,我决不会食言。而且你也说过,嫁入宫门就是想寻求保护,过安稳的日子。我必定如你心愿,保你周全。”

宫子羽将药瓶递给云为衫,云为衫不接,两人动作僵住,两人都没说话,连时间似乎都凝滞住了。

半晌后,宫子羽伸手拉起云为衫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扮开,将药瓶塞到她手里,而后又将她的手掌按下。

云为衫却突然出手,将宫子羽的手反拧到身后,捏住他的下巴,拔掉瓶塞,将药瓶里的汤药全部灌到宫子羽嘴里,然后捏紧他的嘴,抬起下吧,逼他喝下。

宫子羽说不出话,但眼圈泛红。云为衫别过脸,慢慢松开手。

云为衫打破沉默:“没想到公子琴弹得这么好。”

宫子羽故意道:“紫衣教的。”

云为衫沉默下来,宫子羽观察着她的神色,轻声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高墙深院流浪客,居无定所心却安……只不过紫衣说,我是男子,弹这种曲子未免太过痴情。”

云为衫开口:“我妹妹曾经问我,是想做小猫还是小狗。”

宫子羽安静地看着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是。”下人接过,退下。

月公子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青丝何寄,叹子无衣。不羡天地,危云织雨……完毕之后,他放下笔,意味深长地自言等方面语:“就看这对小情人要如何选择了。”

庭院里水光粼粼,宫子羽正裹着一袭厚衣弹琴。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忧郁的气息。天空中挂着半轮朦胧的月亮,又飘着零星的小雪。仿佛这雪花便是碎掉的月光,衬托得整天际更加深邃。雪花落入湖水,水面映着虚月,真可谓镜花水月,亦真亦幻。

云为衫走了过来,宫子羽压住琴弦,天地间突然安静了。

“怎么不过来?”宫子羽问道。

上官浅笑:“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既已被公子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我也就坦诚相待了。”她微笑着,面容中少了之前的温婉、害羞,多了妩媚、自信,“公子可喜欢?”

宫尚角看着旁边含苞待放的杜鹃花,幽幽说道,“应该快要开了,很快就知道我喜不喜欢了。”

月宫藏书阁里,宫子羽正仔细查看下人拿来的药材,他叫住下人问道:“这须臾草怎么只有一两?这只够做一份解药。”

下人满脸为难地回道:“库房中须臾草紧缺,整个月宫只有这一两。”

宫子羽不信:“这么巧?我不信。月长老该不会是因为我用试言草骗取药方,生气了吧?”

云为衫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开心,眼泪再次流淌而出,如果不是月公子在,她一定会开心地扑到宫子羽的身上。

“所以公子已经解开我们身上的蚀心之月了,是吗?”云为衫再问。

“没有。”月公子笑着摇了摇头。

云为衫有些意外,也有些困惑。

宫子羽问云为衫道:“你还记得月公子提示我们的三味最重要的药材吗?”

宫子羽脱口而出:“芜须解……无须解!”

云为衫睁开眼睛,她从床上坐起,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和胸腔,已经没有明显的刺痛感了。她捏了一下自己手臂,丝丝痛楚传来,才明白这不是梦境,一脸的不可置信。此时,外面传来的悠扬的琴声。只不过,这一次的琴声不再忧伤,而是带着春日般的温暖。

云为衫循着琴声走到庭外,看见宫子羽独自在院落中抚琴。

宫子羽听见云为衫的脚步声,回头,起身朝云为衫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到她身上。

云为衫看见宫子羽脚步轻便,有些意外。

“那解茅?”

“……还有最重要的三味药,是芜荆三两、解茅三两……这两味药中间缺了最关键的一味……须臾草……”

一个机灵,一身冷汗,宫子羽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明亮的烛光照亮了整个石穴。

宫子羽挣扎着爬起来,他握了握拳,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那么麻痹了。他准备冲出去找月长老和云为衫,但经过书案前,他看见了自己当时思考药房时候写下来的两竖行字:

解芜

她紧紧拥抱宫子羽,靠在宫子羽的肩头放声大哭,毫无遮拦。

宫子羽却开心地笑了,像一个得到全世界最好的礼物的孩子,开心地笑了。他用力紧紧地拥抱着她,像要把她揉碎。

然而很快,他就感受到云为衫在抽搐。

“阿云?……阿云!”宫子羽将她从自己肩头扶起,眼前是大口大口往外吐出鲜血的云为衫,云为衫的目光在宫子羽面前迅速地涣散,而后昏迷了过去。

宫子羽心急如焚,抱起云为衫,想要去找月长老,但他麻痹的双腿让他立刻跌倒,云为衫滚落台阶。

“够的,雾姬夫人给了好多,我怕留了疤痕,角公子不喜欢。”

“你可以直接问我要,一味药材而已,不用委曲求全地去道歉。”

上官浅一笑,眼中流露出些许风情。

“没有委曲求全哦。”

宫尚角听着上官浅话中的深意,挑了挑眉:“是吗?”

宫子羽抹了抹眼泪问:“为什么给我?你不想活下去吗?”

“公子是执刃,没有任何人比你重要,如果你死了,宫门也不可能让我活。”

不知云为衫的话是真是假,宫子羽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云为衫不敢看宫子羽的眼神,她拿起桌上那碗已经冷掉的汤药,仰头喝掉。

宫子羽笑了,他的眼睛红红的,涌出了热泪,“我赢了,我和上天打了一个赌,我赌你喜欢我,赌你愿意把生的机会让给我。”宫子羽温柔地笑着,他的笑容在飘零的雪中显得苍白而伤感,“刚才那碗药才是真正的解药。”

云为衫的心像是在暴风中挣扎了很久的门扉,突然被撞开了。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她喉咙里第一次出现仿佛小动物般委屈的呜咽声,她含混不清地反复说着:“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

“闹市街边的小猫有自由,但它们流浪无定,没有归宿;高墙深院的小狗有容身之地,但一辈子都要低头。她问我,怎么选。”

宫子羽知道她的意思,也低头沉默了。

云为衫不等宫子羽回答,低头伸手拿起眼前的汤药,准备饮下。但宫子羽叫住了她:“等等。”

云为衫放下药碗。宫子羽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云为衫:“解药,我已经配好了。你不需要再喝那个东西了。”

云为衫摇头,“我知道解药只够一人解毒,这药我是不会喝的。”

“怕打扰公子弹琴。”

“不打扰。你来。”

云为衫却没有动。宫子羽回头看向她:“我已经到了双脚麻痹的阶段,无法行动,不然我就去你身边了。”

云为衫的心像被针扎一下,这才动了动脚步,慢慢走到宫子羽身边,坐了下来。在她身后,下人托盘端着两碗汤药过来,在两人面前放下,轻轻指点,“这碗是给羽公子的,缓解热毒。这碗是云姑娘的汤药,缓解寒毒。”

下人离去。宫子羽看着面前的汤药发呆,他知道,真正的解药只有一份。

下人摇头:“月公子生不生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须臾草本就稀有,冬长夏短的年份于雪峰绝岭之处方可采摘,去年雨水丰沛,夏日漫长,库存就紧缺了。”

云为衫问:“那前山的药房会有存货吗?”

下人紧答:“宫门内所有的药材都优先供给月宫,若是月宫库房没有,前山更不会有。”

宫子羽皱眉,云为衫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药材。

很明显,下人撒谎了。在月公子的桌面上,摆了一大袋的须臾草。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便收好束口,然后吩咐下人:“把这袋须臾草收好。这么珍贵的药材,可别弄丢了。”

云为衫点点头:“芜姜、须臾草,还有解茅。”

“这是月公子和我们玩的藏头诗。”

云为衫喃喃道:“藏头诗……芜、须……解……无须解?!”

“公子,你手脚的麻痹都好了?”

“你也不再咯血了吧?”宫子羽轻声问道。

身后传来月公子的声音:“恭喜云姑娘,恭喜执刃大人。”

“你叫他‘执刃大人’?”云为衫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羽公子成功通过试炼,在我心中,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执刃了。”

茅姜

中间空着一行。他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很多碎片。他急忙拿过旁边的笔,在中间空白的那竖行写下了“须臾草”。

解须芜

茅臾姜

宫子羽艰难挣扎着,朝昏迷的云为衫爬去,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大雪里嘶吼:“月长老!!!你为什么要用假解药害她!!!月长老!!!”

下人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幕,目睹了宫子羽的声嘶力竭,眼瞧他昏迷倒地,而后又不慌不忙把他们抬到床榻上。

床榻上的宫子羽在睡梦中呼吸急促,眉头紧皱,仿佛被梦魇困住一般。

梦境凌乱,都是月公子的声音——

“这几本书里还讲到了不少药材的药性,你都吃透了吗?例如芜姜……”

“我知道公子仍在怀疑雾姬夫人,所以我才去缓和关系,方便日后替公子继续打探。”

“是替我,还是替你自己?”

上官浅靠近宫尚角:“替你,就是替我。我和公子,不分彼此。”

她的手慢慢向下移动,见他神色未动,便以小指钩起了宫尚角的左手,而后两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整只手。“我们都想找出无名,更应同心协力才是。”

宫尚角眉尖微动一下,认真地看着上官浅:“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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