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懦弱。
言语间，似乎知道凶手是谁的样子。
如今想来，那时傅悠行便知道是李婉柔害死了他的娘亲。
“那个毒妇！”拳头紧握，傅悠行的眼尾通红一片，眼底弥漫着大片水光。
是他的错，竟然会天真地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林芷昔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
“别怕，不喜欢杀了就好。”长指轻轻抚摸上沈曦曦柔软的发丝，姬无恨语气低柔，带着宠溺。
“不是怕。”蹭了蹭他的掌心，沈曦曦露出一丝浅笑。
转过头看向对面。
“知道么……你的母亲其实在你走后的第三年便被你父亲活活打死了。”
“我没事陈大哥，别担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沈曦曦的目光落在了傅悠行的脸上“没错，害死二叔，他也有份。”
他不会忘记，二叔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也不会忘记二叔死前曾经遭受过怎样的折磨。
“姐姐。”感受到怀中人身子微微颤抖，姬无恨不由加大了力度，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了自己身上。
对于沈玉，林芷昔曾经提过一次。
“所以呢？”直视着迎面而来的傅悠行，沈曦曦的声音清冷如水。
她的眼神透着理智和冷静，让傅悠行切实感受到她的冷漠与淡然。
她用这种眼神告诉自己，这一场梦，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做了那么多伤害她与沈家的事情后，她对自己只剩下无边的恨。
“也对，说再多都无法掩盖，对你的伤害！”
“三爷若是等不及下去，无恨可以帮你。”动了动手腕，结实的双臂从后搂住纤细的腰身，姬无恨的下巴搭在了沈曦曦的肩头，探出头来看向傅悠行。
“噗……你们这对狗男女。”吐出口中的鲜血，傅悠行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下。
这一掌，对方用了十成十的力，直接震碎了他的骨头。
他现在连动都不敢。
“姐姐……他骂我们。”腻在沈曦曦的肩头，望着她不白皙如玉的侧脸，姬无恨嘟起了红唇，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
“傅明和已经逃了，而你……在平阳的脏事也已经传回了京师。”迎着他疯狂的目光，沈曦曦缓缓挣脱姬无恨的怀抱，走到了傅悠行的面前。
“二十八条人命，一百三十六天的无尽折磨，傅悠行该还给你了。”素白的手指抵住冰冷的剑刃，沈曦曦的目光冷冽而锐利，仿佛能刺穿一切。
娇媚昳丽的脸上此刻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冷地凝视着他。
沈家二十四口，还有爹娘，二叔，还有上辈子的她，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八条人命。
“呵呵……为了报复我……你不惜以身饲虎，曦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会要你么？”被沈曦曦冰冷的样子刺激到，傅悠行冷笑一声，眼底带着讥笑。
寒冷的地面上，忍受剧痛，傅悠行撑着身子坐起，望着对面相拥的两人。
“呵呵～，无恨你还真是狠心。”重重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傅悠行自嘲道。
直到如今，看着沈曦曦面对姬无恨时流露出的神态。
他才明白。
沈曦曦心中，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位置。
母亲的死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插入他的内心，带来剧烈的疼痛和无法承受的苦楚。
一瞬间，傅悠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内心涌上了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悲伤，让人无法呼吸，无法平静“为什么？”
握紧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面前的男女，傅悠行眼底猩红。
哪怕知道反抗必死无疑，也想要疯狂一次。
“什么？”对面，傅悠行眼睛一瞬瞪大，眉头狠狠皱起，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聪明如你，怎么会想不明白，李婉柔会留下你母亲的名命么？”
上一世，因为深爱傅悠行，沈曦曦曾多方打听过他母亲的下落。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被自己的赌鬼丈夫活活打死。
她将消息告诉傅悠行时，对方抱着她哭了许久。
告诉他沈玉不肯配合，傅明和耐心全无，下令杀了他。
听到消息，姬无恨心中还为沈玉惋惜了一把。
如今见到沈曦曦带着黑铁军，姬无恨心中的疑云渐生。
他派去的人为何只有月无双跟在姐姐身边。
其他人在哪？
十岁的沈曦曦，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每天跟在他的身后行之哥哥叫个不停。
如今，她的眼中不再有任何感情的涟漪，只剩下一片冷漠的寒冰。
“小姐，你怎么样？”不远处，陈其自马上走来，走到人群跟前，一脸关切地看向沈曦曦。
“他就是傅明和的儿子？害死将军是不是他也有份？”见到身穿银色甲胄的傅悠行，陈其一瞬间警惕起来。
带人将其团团围住。
面对他这副样子，沈曦曦眼底的冷漠消散了许多，抬起手来揉了揉肩头上毛茸茸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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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周围那些人吃人的目光，想到自己折磨死的那些花季少女。
傅悠行看见沈曦曦的眼神带上了恶毒。
自己那么相信她，没有将那些工具用在她的身上，而她对自己竟然狠心至此。
“姬无恨……你堂堂皇子，会要一个没人用过的破……唔。”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傅悠行便感到了一阵凌厉的掌风。
而后胸前一痛，清楚的听到了肋骨碎裂的声音，傅悠行再一次被击飞。
对面，细细检查完沈曦曦的全身，确定除了脖颈之外，再与其他之后，姬无恨稍稍松了口气。
“不如说说，你想怎么死？”注视着面前狼狈的傅悠行，姬无恨的瞳孔深邃如黑夜。
冰冷的眼神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描述的压迫感，仿佛寒冰从眼底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果然，都是假的。”轻轻摇摇头，傅悠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视线慢慢落在了姬无恨的怀中。
“曦儿，原是我对你不住。”强撑着站起身来，捋了捋衣袍上的褶皱，傅悠行脚步虚晃，朝着两人走近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