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捻落在泥土中。
“曦儿，在玉溪观，我是真的想过和你长相厮守。”挥动长剑击落身后的箭矢，傅悠行语气认真无比。
“傅悠行，你我之间……隔的是千山万水。”无视他眼底的深情，沈曦曦冷漠如冰。
“是……太晚了是么？”
“本座在，何来你的早晚？”一声嗤笑，将傅悠行意识拉回。
卷起的积雪在他们身后轻飏，带起一阵阵飞雾，缥缈如纱，快速消散不见。
“傅悠行，你是聪明人，为何要做无畏的抵抗？”忍受着打在脸上的霜雪，沈曦曦睁开眼眸看向身后。
明明此时，停下来投降才有一线生机不是么？
“曦儿，你很了解我，又或者说……看不起我。”对上那双双眸明亮而清澈的眼眸，傅悠行伸出了腰间的手。
摊开掌心，一红一绿两枚药丸浮现在两人眼前。
“十二岁那年，我受不住思念，偷偷跑出了府，想回去见我娘，后来被抓了回来，母亲打了我一顿，把我扔进了祠堂，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姑娘……她说她可以帮我……”初见姬无恨之时，傅悠行十二岁，遍体鳞伤，眼前的少女一身鲜艳的红衣，目光冷冽，看着他的目光如同看一条狗。
而他，一眼之后，就再也忘不掉。
叹了口气，傅悠行再度张开之际，身后一声吼叫打断了他的话，“就在前面，站住！”
紧接着，背后传来迫近的马蹄声，带得脚下的土地跟着颤抖。
“驾！”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傅悠行脸色一瞬凝重，夹紧马肚子加速
嘴唇红润饱满，微微上翘，给人一种迷人的诱惑。
手指慢慢抚上温热的红唇，傅悠行的眼底闪烁着晦暗的光芒。
“傅悠行，你想做什么？”察觉出危险，沈曦曦警惕地看着他。
“曦儿，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小时候的事情。”感受着指尖下柔软的触感，傅悠行的神色渐渐柔和。
“你想做什么？”不理会他的问题，沈曦曦扭过头挣扎，却被他再次抓了过去。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顾仪态。
等了许久未见沈曦曦动作，姬无恨心中不禁焦急。
以为姐姐生自己的气。
观察了须臾后，发现沈曦曦身子僵硬，才知道她被点了穴位，连忙为她解穴。
“姐姐，原谅我，没有及时过来救你！”接住沈曦曦因为长时间僵硬瘫软的身子，姬无恨眼中满是歉疚。
阳光穿过云层，温暖而柔和地洒下，两人斑驳的影子落在地面，扭曲中带着阴寒。
“呵呵，罪有应得？沈曦曦，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上你。”紧紧抓住沈曦曦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傅悠行的眼底带着几分阴暗，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你确定？”头皮被撕扯剧烈撕扯，沈曦曦狠咬舌尖忍住痛意，身体瞬间紧绷。
“为什么？曦儿，你之前明明说过爱我？”眉头微微一皱，感受到沈曦曦的坚定和不屈，以及由内而外对自己的排斥，傅悠行的心中多了几分苦涩。
她们自小定亲，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自小她的心里眼里便都是自己。
红光一闪，马脖子被重重踢了一脚。
“嘶……”马儿嘶鸣声不断，傅悠行只觉得眼前一花，怀抱顿时空了下来。
胸前一痛，在回过神来时，傅悠行的身体已经狠狠砸在了地上。
“姐姐没事吧？”紧紧将人搂在怀中，确定人安然无恙，姬无恨悬了一路的心才得以放下。
“没事。”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欲为他整理凌乱的长发，却发现自己浑身没力，沈曦曦只好作罢。
“你想喂我吃？”
“刚刚有一瞬，确实想……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望着沈曦曦眼中的敏锐和警觉，傅悠行眼底的光亮逐渐消散。
追兵们如同恶犬一般紧咬不放，箭矢呼啸而至，掠过他的耳畔，卷起尘埃。
“驾！”长鞭狠狠落下，马匹再一次加速。
迎着狂风，面对沈曦曦清冷如寒冰的眼神，傅悠行手掌轻扬，两粒丹药坠落在地。
马蹄奔腾，疾风呼啸，卷起轻尘，马蹄声在山林间回荡。
“傅悠行……”
“住口，我不想听！”
沈曦曦欲张口劝说，被傅悠行厉声制止。
“沈曦曦，我曾经寄希望在母亲身上，换来的只有利用，寄在姬无恨身上，他对我不屑一顾，后来我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爱我……可是你也骗我。”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激励着马匹奔腾前行，傅悠行的表情越来越冷。
“小时候家里穷，没有衣服穿，只能穿粗糙的麻布，夏天热得长痱子，冬天冷得生冻疮，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有一身新衣服。”不顾沈曦曦的僵硬，傅悠行再度将其搂紧怀中。
“后来本家来人，说是傅家二房要过继一个孩子，爹娘很高兴，想要将我送去过好日子，为了进侯府，爹娘求了族长很久，后来他答应了。”回忆起小时候的时光，傅悠行的脸上露出了为数不多的温情。
“那天，母亲很高兴，给我做了一大锅红烧肉，长那么大，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肉，吃到肚子撑，睡觉前，母亲抱着我一个劲地落泪，那时候小，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提到母亲，傅悠行的眼角不禁微湿。
沈曦曦：“……”
“第二天醒来，我就到了侯府，在那里，我见到了我端庄秀丽的母亲，她不许我哭，不许我叫娘，不许我吃饭，要我看书识字，讨好父亲，她告诉我只要我乖……我就可以见到我娘。”不在乎早身下马匹已放慢的速度，傅悠行低头靠在沈曦曦肩上，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没事。”感受着姬无恨滚烫的胸膛，沈曦曦眼中带着点点柔光。
“你受伤了？”观察到沈曦曦后颈的淤青，姬无恨眼底一暗，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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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傅悠行，你我之间有恨，有债，唯独没有爱。”用尽全力侧过身子，沈曦曦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狠狠地割向对面。
“是么？”苦笑一声，傅悠行的声音一瞬间低了下来，抓住沈曦曦的手松了几分。
一时间，两人的对话停顿了下来，周围只剩下了微风拂过树叶的轻柔声响。
轻轻摘下沈曦曦覆在面上的黑纱，面纱下的肌肤白皙如雪，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