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阿奶衣角的小手紧了几分。
那老婆婆摸了摸她脑袋,慈爱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小姑娘便欢喜地放开阿奶的衣角,跑到林岁安身边,将她手中的小布袋子拿走。
冲着林岁安笑了笑,又飞快地跑回了自已阿奶身后躲起来。
“没礼貌,说谢谢贵人。”
老婆婆将小姑娘从身后拉了出来,轻声斥责她。
随即不好意思地同林岁安等人笑了笑,“孩子小,不懂事儿,贵人莫怪。”
“谢谢姐姐。”
小姑娘已经摸出了一颗糖放在了嘴里,小嘴巴鼓鼓囊囊的,说话时声音小,又有些含糊不清。
“乖孩子。”林岁安夸道。
小姑娘立即便冲着林岁安露出个开心的笑来。
“老丈请坐。”许或抬了抬手,示意那老汉在对面坐下。
老汉踌躇了片刻,想着这是自已家,这些人瞧着还算和善,便在另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我祖籍也是福州的,只是离家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成婚,才带着娘子回祖地祭拜。咱们福州极少有这样的大雪,今年倒很是罕见。”许或缓声开口。
“是......是啊。以......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那老汉结结巴巴地回道。
“听说年前还很暖和,怎就突然这么冷,还下雪了?”林岁安担忧地看了眼门外,这个村子都是土房茅草顶,这雪也不知何时停。
先不说冷不冷,就说这雪要是下个一天一夜,茅草的屋顶定然要塌了。
“咱们哪儿知晓老天爷的事,只要不冻死人就好。腊八前都不冷,之后便一天比一天冷。”那老婆婆带着小姑娘也靠近了几分。
这屋子里只有这一个炉子,靠近些才暖和,不然与在冰库没什么区别。
“阿婆你也坐。”林岁安笑着道。
算着日子,梦姐姐寄回京都的信,便是腊八前写的。路上耽搁十来日,她过了小年才收到。
阿婆笑呵呵地坐在了老汉身旁。
“阿婆,你家怎就只有你们三人?”林岁安问道。
“我大儿子与大孙子在镇上做活嘞,儿媳在镇上照看他们父子。姑娘嫁出去多年,过几日小孙女也要送去镇上。”老婆婆笑着道。
她家儿子孙子出息,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只是儿孙不想再在这穷村子里安家,攒着钱要在镇上置办屋子,倒时还说要将我们老俩口接到镇上去住,村里的屋子不打算再回来住,家里瞧着才破旧了些。我们老俩口在村里住习惯了,我们走了,家里的地谁种?送人或是佃出去,都可惜。”
他们种些菜蔬粮食,儿孙在镇上也能少花些银钱去买。
老婆婆絮絮叨叨地说着。
“老......老婆子,说这......这些做什么。水开了,给贵客......泡盏茶。”老汉闷声打断了老婆婆的话,借着炉火透出的光,能瞧见老汉嘴角也露着些笑意。
这可都是富贵人,炫耀这些做什么,免得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