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修行者,老夫也就不客气了,不然老夫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了!”
白瑶终于眼中露出了一抹释然,而李忘川则是心中升起了一股童心的试探问道:“药老,我的丹炉吞了你们丹鼎宗那么多的鼎内真火,没事吧?”
老头摇头无奈一笑道:“有事,那你让它吐出来吧!”
李忘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旋即说道:“药老,您就是这丹鼎宗的扫地僧般的大人物,何必和小辈计较,何况那丹炉说实话我也控制不了,只是时常拿来炼丹罢了。
这些日子买了很多的丹炉,本以为它就要淘汰了,没想到还给我惹了如此的麻烦!”
虽然语气尽显诚挚,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时不时瞟着药老的反应。
药老忽将酒壶重重一放,壶底与石桌相撞,“当”
一声脆响。
他抬眼,目光穿过凉亭飞檐,望向极远的天穹,声音低得似在自语:“扫地僧?有意思的称呼。
炎阳大陆……如今可还风调雨顺?”
短短一句,却像从万古岁月里捞出的一声叹息。
李忘川猛地一震,肩背绷直,几乎要站起。
一只素手按在他肩头——白瑶的手,冰凉却坚定。
他的声音颤:“药老,您……也来自下界?”
药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屈指轻叩桌面,三声,如晨钟暮鼓。
他目光回落,定在李忘川脸上,带着考校,也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希冀:“何为丹道?丹之于修士,究竟是器物、是法,还是……规则本身?”
李忘川怔住。
他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茶盏边缘,热气在睫毛上凝成水珠,又滚落。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铿锵:“丹,是药的极致。
药者,医也;医者,救偏补弊。
而天下草木,以木为源,木生火,火炼金,金凝丹。
故丹之根本,仍在‘木’——仍在生机、在轮回。
既属五行,便可成规则。”
他停顿,抬眸,眼中映着药老微亮的瞳仁,继续道:“丹之于修士,如功法之于丹田,神通之于经脉。
所谓‘是药三分毒’,不过是杂质未除。
真正的丹,是剔尽杂质后的纯粹生机。
品阶越高,杂质越少,直至……无瑕。
无瑕之丹,便是规则雏形。”
话音落,小院的风忽然停了。
老梅枯枝无风自颤,落下一片焦黑的叶,尚未触地,便在空中碎成点点火星。
药老定定看着李忘川,眸底欣喜与沧桑交织。
他举杯,对空而敬,随后仰头,将壶中余酒一饮而尽。
酒液在他唇边燃起一簇幽蓝火苗,映得那双苍老的眼睛亮得惊人。
“丹为药,药源于木,丹亦属木……”
他喃喃重复,声音低回,像是要把这十六个字刻进骨血。
随后,他大笑,笑声沙哑却畅快,惊起了远处屋檐下一群灰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