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无名小草躺在寒玉匣中。
草叶脉络里的金丝在高温下愈清晰,像被火光照透的琉璃。
他捏起一片叶子,几乎要放进唇间,被白瑶指尖按住手腕:“别胡来,这草药性未知,何况还是在这里。”
李忘川讪讪一笑,指腹却仍恋恋不舍地摩挲叶缘,眼神像孩子守着新得的秘密。
忽然,乾坤世界的裂隙在他袖中无声开启。
一阵带着雷渊焦糊味的罡风卷出,紧接着一声似呜似吼的闷响在识海炸开——那是太虚天工炉久违的“饥饿”
咆哮。
李忘川愣了愣,自忖:自入灵元大陆,此炉便沉寂如死铁,今日竟会“开口”
?他掐诀一引,半人高的铜炉凭空坠地。
炉身斑驳,雷纹与火痕交错,像一道道未愈合的伤疤。
落地瞬间,炉耳自行伸展,三足深陷青砖,砖缝里的青苔瞬间焦枯。
炉口“轰”
地喷出一股金红火焰,火舌扭曲成一只展翅火鸦,又倏地缩回,化作漩涡在炉膛内疯狂旋转。
小院上空,原本澄澈的天幕忽然暗了一瞬,仿佛有巨兽张口吸走光线。
炽热气息直冲云霄,却在触及院墙时无声溃散——墙头浮现一圈淡青符文,像水波倒扣,将一切波动锁在方寸之间。
丹鼎宗内,弟子们依旧炼丹的炼丹、行走的行走,无人察觉这方院落已自成一界。
炉火颜色层层递进:金黄如烈日熔浆,浅黄似琥珀凝脂,橙红若晚霞灼天,最终定格成金红交缠的奇异之色。
每一次变色,炉壁便出“噼啪”
脆响,铜皮鼓起又平复,像在呼吸。
李忘川哭笑不得地伸手想拍炉身,掌心立刻被烫出一串水泡,却又在瞬息间被木灵力修复。
白瑶退后半步,伞面撑起一道薄薄冰幕,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
太虚天工炉的“饥饿”
愈急切,炉口火舌竟探出尺许,像一条撒娇的赤龙,绕着他手腕打转,又指向院外悬浮巨鼎的方向。
李忘川挑眉:“你想吞那鼎火?”
火舌猛地点头,炉身随之震颤,铜环相撞出清越龙吟。
白瑶眯起眼:“它若能吞掉丹鼎宗镇宗之火,你这炉子怕是要直接晋阶神器了。”
李忘川屈指弹了弹炉耳,笑声混着火啸:“那就看它牙口够不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