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推广到其他人的家庭当中去。但是由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我自认为正确的道理:如果我喊一个人“妈”,这个人都不肯帮我,那我喊她“姐”,她肯定也不会帮我的。
我现在想拉青春入场,把她拉下水,让她来帮我。青春的功夫比我高,高得还不是一点半点。我认为她也比我眼前的这个僧人要厉害,厉害得多。我有勇气与这个僧人全力一战,却没有信心去挑战青春。这不是我有没有勇气的问题,纯粹是实力的原因。一个人敢于勇斗恶犬和流氓,却未必敢直面狮子与老虎,这里面没有什么深刻的思想动机可挖,只是实力的原因。
问题是青春凭什么会帮我呢,只凭我们是同行者吗?只凭我曾经被她暗算摔倒过吗?只凭我喊过她几声青春姐吗?不,我认为这些都不够份量,我现在就是喊她亲姐她都未必会帮我,她兴许还巴不得看我挨揍出丑呢。但是我喊她妈就不同了,这是一个儿子向母亲寻求保护的征召,所有具有母性的女人都最容易被这一声“妈”震憾到心灵。她们不能不正视自己过往的历史和灵魂,不能对随意喊她们为妈的人淡然处之。这就是我的计划,一个大胆、冒险、无耻,而又深思熟虑的计划。
如果能成功,我这招就叫驱虎吞狼!利用青春收拾这个僧人,或者让这个僧人收拾了青春,反正他们俩谁胜谁败我都能出气,因为在我的眼中他们俩都欠揍。如果失败了呢?我也可以在与这个僧人放手一搏之前最大程度的削弱青春的形象,打击她的气焰,减损她的利益。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敢去保护的女人,她还会去保护谁呢,保护她的同行者吗?保护她的追随者吗?保护她的兄弟姐妹甚至是丈夫和情人吗?不,不会的,她最多只会保护她自己!一个极度自私的女人是不会得到其他人支持的,绝不会,因为她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信誉和人格。这才是我这些年来的一点人生经验,针对所有女性、所有母亲的人生经验。
我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一个赌,赌青春不能、也不敢无动于衷,她绝对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的。别忘了,尼尔还在她的身边呢,尼尔会怎么看她是她不能不顾忌的事情。人,绝大多数的时候不是活给自己的,是活给其他人看的,周围人对自己的看法是十分重要的,真能做到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忌别人的眼光,不要脸面还能继续潇洒活着的人,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同类呢。
当然,逻辑问题不能不考虑。如何解释一个看上去与我年龄相差不到十岁的女人是如何成为我母亲的,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因此我又迅速地扭回头对面露惊讶之色在台阶上停步不前的僧人怒吼道:“少奇怪,告诉你,我爸我妈结婚的晚,年龄相差的……哦不是,是我妈嫁给我爸的时间比较晚……”
“滚开,一边待着去!”我话未说完就被一股巨力扫得脚步不稳摔向了侧面,在我倒地之前我先撞上了小山和小山身边的好几个游客。他们几个人应该也是被我之前的几句话搞得晕头转向了,一时之间都没能反应过来,更没有料到我能突然被自己宣称为“母亲”的青春一巴掌推开,因此他们都成了我的垫背,使我并未身受重伤。青春虽然在怒吼声中推开了我,但她也正式站到了僧人的面前,站到了这个正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的僧人的面前。显然,无论这件事了结之后青春会怎么收拾我,现在她都已经准备先击退这个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她“儿子”的僧人了。
小山很聪明,反应速度也很快,躺在地上还不忘替我和青春向在场围观的众人解释道:“青春姐是他……是他的后妈,对……对他很好的后妈!真的,他们……他们的母子关系是很融洽的……”
“闭嘴!”尼尔在一旁的人群中忍不住怒吼道:“你怎么知道青春姐和他的……不是,他什么时候……”
“你们干嘛老对我们家的人际关系那么感兴趣呢,”我边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边对尼尔大声地叫道,“现在是咱们团结一心打退这几个凶僧的时候,不是唠家常攀亲戚的场合。尼尔,你从这个僧人的左边下手,我去对付这个僧人的师弟,咱们至少能有六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