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已身负濒死之伤遁逃,生死未明。”
“神殿也……折损一人,璃曦真座,已寂。”
窟中一时间只余魂灯微跳的声响。
镜渊·煜缓缓睁开眼。
那一刻,光影在他眼中微妙交错,像是所有命运镜面正在轻颤。
他的眼神中第一次泛起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虞虚斐?那可是——唯书境·至臻。”
“竟被重创到神识尽碎的程度?”
他喃喃低语,像是难以置信,又像在推衍什么可能性。
“曜洸勋不具此力,湮玥、泯光也断然无法在那一瞬切入命识核心。”
他微微蹙眉,眼底浮现出极浅的波澜:
“那到底是……谁?”
这一刻,窟中温度仿佛也随他语气骤降。
黑衣人低声道:“据说无人目睹出手者,只是一道来自苍穹之上的威压……像是某种神性机制,或者古纪之主。”
镜渊·煜沉思片刻,最终却忽地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恢复冷静:
“算了。”
“虞渊策既死,那便不再执着。”
“我们原本的布局核心,也并非是他主局。
虞家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善后”
他的目光转向秘境外某个方位,似可穿透所有法则迷障,直视某人之所在:
“——秦宇。”
“他现在还在纪源灰废墟秘境之内,我们的目标仍在继续推进之中。”
“接下来,按原定计划行事。”
“不要再让任何一环失控。”
黑衣人低头应道:“是。”
镜渊·煜挥袖间,一枚碎镜符印自他指间浮现,那是早已布设在秦宇行进路径上的一道构息钩锁阵图,已悄然进入激活前状态。
他目光淡然,却寒若裂冰:
“他从第一步走入这个秘境开始,命轨……就不是他的了。”
灰岩层层嵌入天穹,如巨兽之骨横陈四野。
秦宇盘坐的岩台之下,一道道被炼化后的寂能已全部归于沉静。
他缓缓睁眼,识海中湮光涌动,一息一息沉入骨髓。
他气息内敛至极,仿佛天地间只余他一人仍在呼吸。
他缓缓起身,衣袍轻震,大片尘土随之飘落,在魂火映照中化作飞灰。
脚步踏出那最后一块古岩台时,整个残矿魂域忽然仿佛自行崩塌般闭合——那是这片秘地感应到“异主离场”
,自动封锁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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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站在出口的高岩处,背后是沉沉的黑曜矿壑,面前是广袤的纪源废境,风如啸,法则如乱线在天穹扭动。
他静默站了片刻,似在望远,又似在思索。
然后,他缓缓开口。
声音极轻,仿若私语,但在这寂境之中,却如命令落下,层层传荡至虚空深处:
“接下来……”
他迈出一步,脚下湮痕自成。
“就轮到你了——镜渊·煜。”
他语气平静,没有怒意,没有震声。
可就在“镜渊·煜”
三字吐出的瞬间,整个空间的魂压与天意仿佛骤然紧缩了半分。
他继续道:
“当初湮渊纪的仇……”
“你们真言极殿——也该血债血偿了。”
这一刻,镜头缓缓推近,聚焦在秦宇的眼神。
那双黑金色湮瞳之中,倒映的不是前方的废墟,而是漫天崩碎的书页之渊、沉入灰海的万亿魂影、还有那一幕幕早被湮灭的纪年断片。
他的眼神,冷如深渊,静若覆海。
——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
只有一种比仇恨更深的意志——
将“敌的存在逻辑”
彻底湮除的执念。
他没有回头,只是在下一刻,脚下一步踏出,湮光绽起。
整片纪源灰废墟的命域纹理,随着他一步落下,仿佛隐隐开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