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谷的入口藏在两座对峙的断崖之间,崖壁上布满蜂窝状的凹痕,风穿过时会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低声诉说。铁穗的机械臂触碰到崖壁的瞬间,传感器突然发出柔和的嗡鸣——不同于废械渊的警报声,这声音里带着某种共鸣,仿佛金属与石头在打招呼。
“这些凹痕是人工凿的。”石青蹲下身,指尖拂过块边缘光滑的石片,“石族的‘记纹术’,用特制的石凿在岩壁上刻下声波纹路,再以地脉能量驱动,就能把声音存进石头里。”他突然用指节敲击岩壁,凹痕里立刻传出模糊的人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
木棉的鱼尾扫过地面的水洼,水洼里映出崖壁的倒影,那些凹痕在水中化作连贯的符号:“是水族的‘水纹语’!奶奶说过,石族和水族的文字最早是相通的,后来才分化成不同的符号。”她伸手触碰水面,符号突然流动起来,组成句话:“碧潭的水,曾映过石族的脸。”
三人顺着岩壁往里走,越深入谷中,崖壁上的凹痕越密集。在片开阔的圆形谷地中央,矗立着块高达百米的巨石,石面平整如镜,被称为“回音壁”。最奇特的是,壁前的地面上天然形成了个半月形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将石壁的倒影完整地映在水中,仿佛石壁是从水里长出来的。
铁穗的机械眼扫描石壁,突然指向中段处片密集的刻痕:“这里的能量反应和老槐先生的齿轮完全匹配!是机械族的‘声纹锁’,需要特定的声波才能解锁。”
石青从怀里掏出块暗红色的石片——那是从废械渊带出来的,老槐先生金属舱上的碎片,上面还残留着共生源的余温。他将石片贴在石壁上,用指节按照“石心结”的编法敲击刻痕,节奏与石族古老的“地脉鼓点”完全一致。
“咚——咚——咚咚——”敲击声在谷中回荡,石壁上的刻痕突然亮起金光,水潭里的倒影开始晃动,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是位穿石族铠甲的年轻男子,正蹲在碧潭边,小心翼翼地给只受伤的水族幼崽包扎伤口。幼崽的鱼尾还在流血,男子的石质手臂上沾着水草,却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瓷器。旁边站着位水族女子,手里拿着串红绳结,绳结上挂着颗小小的石珠——正是石青石链上的那种共生珠。
“是爷爷!”石青的石链突然剧烈震动,“他年轻时……真的和水族有过交集!”
画面突然切换,男子站在回音壁前,对着石壁大喊:“阿涟!等我解开石族和水族的禁令,就带你去看废械渊的齿轮花!”喊声在谷中回荡,震落了石壁上的几片碎石,碎石掉进水里,泛起的涟漪让画面变得模糊。
“阿涟……是奶奶的名字!”木棉捂住嘴,眼泪掉进潭里,与倒影中的女子泪水融为一体,“奶奶说过,她的名字是‘涟漪’的‘涟’,是石族的他给取的。”
铁穗的机械臂突然指向石壁顶端,那里有行极浅的刻痕,像是用指甲划上去的:“这是机械族的‘坐标码’,对应铁球姐姐的追踪信号!”她调出坐标对比,“信号就在回音壁后面!”回音壁后面是个天然溶洞,洞顶垂下的石笋像倒悬的利剑,地面上散落着机械零件和红绳结——显然有人在这里长期停留过。溶洞深处传来微弱的机械运转声,铁穗的传感器立刻锁定方向:“能量源在那里!”
穿过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眼前豁然开朗:溶洞中央悬浮着个半米高的金属球,表面覆盖着层水膜,水膜上流动着水藻花纹;球的两侧伸出两根金属臂,臂端各握着个红绳结——左边是“齿轮结”,右边是“水藻结”;球的顶端嵌着块石质核心,正发出与石青石链共鸣的光芒。
“铁球姐姐!”铁穗冲过去,金属球却突然向后飘退,金属臂上的红绳结发出警告性的震动。
“她在害怕。”木棉轻声说,指尖在水面划出涟漪,“奶奶说,机械体的恐惧会让核心温度升高,水膜是她在自我保护。”她从头发上解下那朵白色的水藻花,轻轻放在水面,“阿涟奶奶的花,给你。”
水藻花漂到金属球旁,水膜上的花纹突然变得柔和。石青解下石链上的共生珠,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