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景程僵住,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心心是……他的女儿?
他和微微的女儿?
愧疚感凌迟着他的心脏。
这五年,微微是怎么过来的?
她一个人,怀着孕,独自面对十月怀胎的艰辛,
熬过分娩,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缺席了孩子所有的成长。
他的微微,到底独自扛下了多少?她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如果五年前他能够早一点查明真相,
他就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感受孩子第一次胎动,
……他错过了太多,太多!
他亏欠她的,何止是五年的时光和一个解释?
他亏欠了她整个孕期,亏欠了一个家。
“姐……”
“……真的……是真的吗?”
顾清婉的语气也带上了心疼,
“鉴定报告就在我手里,景程,你……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顾景程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冰冷空洞的别墅,心脏像是被挖走了一块,鲜血淋漓。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埋进掌心,
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错过了整整五年。
现在,微微不见了。
顾景程猛地抬头。
微微不在蓝城……那她一定在江城,
心心也在江城,她一定是回去看孩子了!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找到了方向。
“姐,我坐明天最早的航班回江城。”
“明天就回来?也好。”
顾清婉在电话那头应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口一提,
“对了,你回来得倒是巧。明天时家那位大公子时宴洲的订婚宴。
估计林家那边也会收到请柬,应该会带着心心一起去露个面。
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心心了。”
深夜的航班降落在江城机场。
林微跟时宴洲两人刚下飞机。
就直奔林氏别墅。
明天就要举办订婚宴了,怎么着,都应该先跟父母说一声。
虽然林微在电话里已经跟父亲简单说明了时家现在的特殊情况。
但时宴洲却依旧坚持,必须亲自先来林家一趟。
在他看来,不管情况有多特殊,在正式的订婚宴举行之前,
他都要以林微“未婚夫”这个身份,正式拜见她的父母。
这是他对林微的尊重,也是对林家二老最基本的礼数。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停在了林氏别墅的院子里。
引擎熄灭,四周只剩下初冬夜晚的清冷。
别墅里还亮着灯,
时宴洲下车,绕到后备箱,提出他精心准备的的礼物。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平复心情,
脸上却止不住地紧张。平
日里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时家大公子,
此刻像个毛头小子,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将领带拉直。
嗓音紧绷。
“微微,我……我这样还行吗?”
林微看着他与平日温润沉稳的形象形判若两人的形象,
有些心疼。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想帮他分担一些。
“我提一些吧。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爸妈你又不是不认识。”
时宴洲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将礼物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不用,我来拿就好。不重的。”
他看着她在月光下显得清冷平静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幸福的感觉。
年少的喜欢,他终于,以这样的身份,站在了她的身边,走进她的家。
“我们……进去吧?”
林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宴洲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跟在她身后,一步步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