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眉目,确实与沈氏旧部有关,他们想借此搅浑水,离间殿下与郡主。”
“跳梁小丑。”裴九肆冷哼一声,“不必打草惊蛇,继续盯着,看看还能引出些什么。至于夕若那边……”
他相信,她这封信,不仅仅是询问信任,更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她已准备好,面对这京城的一切风浪。
而他,自然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夕若收到小花带回的口信,裴九肆那句话如同定海神针,让她心中最后一丝纷扰也沉淀下来。
皇上越是试探,她越不能自乱阵脚。
以后的路,更加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走错一步。
这日,她正对着光影调整丝线的配色,门外传来一阵略显喧哗的动静。
不等侍女通传,一位身着华贵宫装、风韵犹存的妇人便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略显无奈的百工阁管事。
“哎呦,这位就是宁安郡主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好个标致灵秀的人儿!”妇人声音爽朗,目光热切地上下打量着夕若,仿佛与她熟识已久。
夕若放下针线,微微蹙眉。
她并不认识此人。
一旁的管事连忙上前介绍,“郡主,这位是雍王妃娘娘,刚从封地回京。”
雍王妃?裴聿的母亲?
夕若心中警铃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礼福身。
“夕若见过雍王妃。”
“快免礼快免礼!”
雍王妃亲热地上前虚扶一把,拉着她的手不放,语气充满了赞叹。
“瞧瞧这通身的气派,怪不得使得稷王殿下心心念念,非卿不娶呢,连我瞧着,都打心眼里喜欢得紧!”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不容夕若插嘴搭话。
“我在封地就听说郡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是在绣什么?哎呀,这针法,这配色,真是精妙绝伦!要是我们聿儿也能寻得一位如此沉静懂事的夫人,我也就省心咯……”
夕若被她过于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不适,试图抽回手,却被雍王妃握得更紧。
她只能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听着雍王妃滔滔不绝的夸赞,心中却疑云密布。
这位久居封地的王妃,为何突然回京?
又为何如此突兀地前来示好?
这看似亲切的举动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目的?
而此时的皇宫御书房内。
皇帝听完太监的禀报,指尖轻轻敲着龙椅扶手,神色不明。
“雍王妃回京了?还直接去了百工阁,对那夕若大加赞赏?”皇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正是。雍王妃言辞热络,对郡主极为推崇,言谈间……颇有为自家子侄相看媳妇的意味。”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帝冷哼一声,眸中流露出几分不屑。
“朕这个弟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当年夺嫡之后,雍王自请就藩,在司城那个富庶之地一待就是十几年,倒也是安分守己。如今这是怎么,先是裴聿那小子不安分,在京中上蹿下跳,现在连雍王妃也坐不住了?”
他目光锐利起来,“司城那边……近来可有异动?”
太监躬身回答道,“回皇上,明面上并无不妥,雍王依旧深居简出,醉心书画,偶尔巡视农桑,颇得封地百姓称颂。”
“称颂?哼!”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越是平静,越可能暗藏波涛,立刻派人去司城,给朕仔细地查!雍王平日都与哪些人来往,封地的兵马钱粮,近半年可有异常调动,事无巨细,都给朕查清楚!”
“奴才遵旨。”
老太监心领神会,知道皇上对这位看似安分的弟弟,从未真正放心过。
雍王妃此次高调回京,无疑是激起了皇帝心中最深层的猜疑。
这位沉寂多年的雍王,此时让妻儿先后回京,究竟是想搞什么名堂?
皇帝派往司城的探子刚领命离去,殿外便传来通报声。
雍王妃求见。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