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乐郡主被他圈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衣襟上淡淡的龙涎香,心头那点少女的羞怯渐渐化作滚烫的期待。她微微侧过头,鬓边的八宝琉璃簪折射出细碎的光,声音里裹着孩子气的憧憬:“真想快点长大啊……长大了,就能嫁给曜哥哥了。”
萧尊曜闻言一怔,随即松开环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仰起的小脸,眼底泛起无奈又好笑的暖意:“你才七岁,着什么急?”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拂过那支流光溢彩的簪子,“乖乖等着,等你满了二十岁,孤便备齐三书六礼,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你入主东宫,做孤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说着,他故意板起脸逗她:“听说尚书房里那些小崽子,好些都偷偷给你递过糖块?追你的人可不少。”
荣乐郡主被说中心事,脸颊微红,却还是扬起下巴,带着点小得意应了声:“昂。”
这声轻描淡写的“昂”刚落,萧尊曜眼底的笑意骤然敛去。方才还温润的少年太子,周身气息瞬间冷了几分,那双看向她的眸子沉沉的,像结了层薄冰。他忽然俯身,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声音低哑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你还挺骄傲?”
荣乐郡主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一怔,眼底泛起怯意。
“听着,”萧尊曜的目光紧锁着她,一字一顿,带着几分偏执的占有欲,“那些人给你的糖,不准接;他们说的话,不准听;更不准点头答应任何事。”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下巴,语气里竟透出几分狠戾:“敢答应任何人,孤就把你锁起来。锁在东宫最深处的阁楼里,让那些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一眼。听见没有?”
暖阁里的炭火似乎都弱了几分,荣乐郡主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偏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乖乖点头,声音带着点发颤:“听……听见了。”
萧尊曜这才松开手,指腹轻轻蹭了蹭她被捏得发红的下巴,语气又恢复了几分柔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乖,记住了,你只能是孤的。”
荣乐郡主被他那番带着狠戾的话吓得心头一跳,见他终于松开手,才敢小声嘟囔:“记住了……”她揉了揉有些发僵的下巴,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曜哥哥,我饿了。”
萧尊曜这才缓过神,方才翻涌的戾气褪去不少,低头看她瘪着嘴的模样,眼底重新漾起暖意:“饿了?”他扬声朝门外唤道,“宋安,传午膳。”
话音刚落,宋安便急匆匆掀帘进来,脸色比方才报信时还要凝重几分,躬身急道:“太子爷,养心殿那边出事了!”
萧尊曜眉头一蹙:“何事如此慌张?”
“是……是您外祖父,”宋安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方才得知秦媛沂母女魂魄归位、已返回康铧的消息,竟提着刀就往康铧皇宫的龙渊殿赶去,宫里侍卫拦都拦不住!”
萧尊曜心头一沉,指尖猛地攥紧:“父皇怎么说?”
“陛下没说什么,”宋安顿了顿,续道,“只是让江陌残江统领带着一队亲兵跟去了。”
萧尊曜眸色骤深,瞬间明白了萧夙朝的用意——外祖父这性子,对秦媛沂母女怕是积怨已久,此番必然是要讨个说法。父皇让江陌残同去,明着是护送,实则是放了个暗桩。若外祖父有何不测,江陌残便是现成的借口,届时父皇大可名正言顺地毁了康铧,谁也挑不出错处。
他指尖在案上叩了叩,当机立断道:“让东宫那几个死士跟上,务必隐蔽行事。”
宋安抬眼:“殿下的意思是?”
“告诉他们,”萧尊曜声音冷冽,“不必硬拦外祖父,只需见机行事,务必将秦媛沂、康令颐母女劫持到手。有这两人在,康铧便不敢轻举妄动,外祖父也多一层保障。”
“喏!”宋安领命,转身便要退下。
“等等,”萧尊曜补充道,“午膳照样传,别让郡主饿着。”说罢,他看向荣乐郡主,语气已恢复平稳,“些许琐事,很快就好,陪孤用膳。”
荣乐郡主见他神色沉稳,便乖巧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