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够了没?”
澹台凝霜猛地从软榻上站起来,锦袍下摆扫过榻边的香炉,带起一阵细碎的香灰。
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陡然拔高,连带着胸腔都在起伏:“我没闹!”
“你为了温鸾心,逼我跳崖,灌我血毒!”
她一步步逼近他,每说一句,指尖就往他胸口戳一下,“就因为她一座破衣冠冢,你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萧夙朝,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欠我的还少吗?”
泪水不知何时又涌了上来,却被她硬生生逼回去,只留下眼底的红痕:“看不惯就废后啊!
我特么不跟你过了,一天到晚气都要气死了!”
她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女帝独有的骄矜,“我是正一品有封号的女帝,放眼六界,谁敢给我甩脸色?就你能耐!”
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殿外沉沉的暮色,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我就是要选秀,你爱看不看。
不看就滚,大不了咱们冷战,谁怕谁?”
萧夙朝看着她倔强的背影,那股子气忽然就泄了。
他知道她是在翻旧账,是在借着怒火泄这些年积压的委屈。
那些过往的伤疤,他以为结了痂,却原来轻轻一碰,还是会疼。
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顶,声音哑得厉害:“是朕不好……别气了,嗯?”
澹台凝霜却猛地挣开他的手,转身瞪着他:“别碰我!
选秀的事,没得商量!”
萧夙朝望着她眼底不容置喙的决绝,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他喉结滚动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你非要如此逼朕吗?”
澹台凝霜别开脸,不去看他眼底的挣扎,语气冷得像殿外的寒风:“是。”
她拢了拢衣襟,转身就往外走,“今晚你自己睡吧,我去未央宫。”
“不准走!”
萧夙朝猛地上前一步,在她即将跨出殿门时,伸手将她狠狠拽了回来。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进他怀里,他顺势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双臂勒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别闹了,嗯?”
他低头埋在她颈窝,呼吸灼热地喷在肌肤上,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脆弱,“霜儿,别跟朕置气了,好不好?”
澹台凝霜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却像打在棉花上,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
她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哭腔:“放开我!
萧夙朝你放开我!”
可他抱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像从前那样,彻底消失在他生命里。
龙涎香混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让她心头那股火与委屈交织着,烧得愈汹涌,却偏生挣不脱这禁锢的怀抱。
萧夙朝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背上,力道渐渐轻了,他才低哑着嗓子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打累了便听朕说……”
“说个屁!”
澹台凝霜猛地停了手,头往他胸口一撞,声音又急又冲,“有话跟鬼说去!”
话刚落音,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底淬着冷笑:“哦不对——”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狠狠掐在他腰侧,“你该跟特么温鸾心说去!
反正她才是你心尖上的人,我这活人的话,你从来也听不进去。”
萧夙朝被她掐得闷哼一声,却没松开手,只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那声“温鸾心”
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密密麻麻地疼。
他喉结滚了滚,想说什么,却被她眼里的讥诮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
澹台凝霜偏过头,鼻尖蹭过他颈间的玉扣,语气凉得像淬了冰,“是怕吵醒她,还是觉得我提她,污了你的耳朵?”
萧夙朝的下颌绷得紧,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是被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