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萧夙朝用指腹摩挲着保温盒边缘,想起康令颐守在厨房偷吃馅料的模样,眼底的冷意突然化作春水,&0t;这个小野猫没吃到,定会心心念念,梦里还会念着。
&0t;他将保温盒抱在膝头,望着车窗外沈赫霆府邸渐次亮起的灯火,&0t;走吧。
&0t;
谢砚之狠狠吸了口烟,烟雾在车厢里弥漫成灰蓝色的雾:&0t;你倒是痴情,令颐要跟你离婚。
&0t;
引擎轰鸣声中,萧夙朝握紧保温盒的手青筋暴起。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苍白的指节上,映得婚戒内侧刻着的&0t;令颐&0t;二字忽明忽暗。
&0t;朕不同意。
&0t;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对自己誓,又像是在宣告不可动摇的决心,&0t;除非朕死,否则她康令颐,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0t;
沈赫霆别墅的围墙爬满带刺的蔷薇,萧夙朝翻身跃下时,军靴碾碎了几片沾着夜露的花瓣。
怀中保温盒被他牢牢护着,饺子蒸腾的热气隔着棉布熨烫着心口,恍惚又想起康令颐踮脚偷吃馅料时,沾着面粉的鼻尖在他下巴蹭出的柔软触感。
雕花窗棂半掩,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洒在康令颐熟睡的面庞上。
她蜷缩在锦被里,睫毛轻颤,珍珠泪痣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萧夙朝屏住呼吸,将保温盒轻放在案几上,生怕惊醒了这脆弱的安宁。
&0t;令颐,饺子包好了,青提也剥好了。
&0t;他在床边缓缓坐下,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愧疚,&0t;你最爱吃的三鲜馅,我特意去御膳房盯着,一粒花生都没敢放。
&0t;指尖颤抖着拂过她散落的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惑心香蒙蔽的日子,那些对她的误会与伤害,此刻都化作利刃,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0t;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朕把事情解决了就来接你回家。
&0t;他握住她微凉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心口,&0t;朕要把御叱珑宫拆了重建,让人伪装成朕与慕嫣然温存,朕连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那些让你伤心的画面,都是假的,全是假的&0t;喉间泛起腥甜,眼眶酸涩得厉害,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康令颐突然轻轻皱眉,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萧夙朝立刻慌了神,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中,像哄着受惊的幼兽:&0t;做噩梦了对不对?乖乖睡,朕守着你。
&0t;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顶,鼻尖萦绕着她熟悉的梨花香,&0t;对不起,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0t;
月光一寸寸爬上窗棂,萧夙朝就这样抱着她,独坐到天明。
他将随身佩戴多年的墨玉玉佩轻轻塞进她掌心,玉佩上雕刻的龙纹与凤纹交缠,正如他对她的情意,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0t;等我。
&0t;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轻得如同叹息,&0t;这次,换朕来等你回心转意。
&0t;
窗外,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萧夙朝最后深深看了眼怀中的人,起身离去。
蔷薇的刺勾住他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是康令颐熟睡的模样。
他知道,这一次,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重新赢得她的信任与爱。
因为在他心里,康令颐早已不是皇后那么简单——她是他的命,是他一生唯一的执念。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康令颐脸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她翻了个身,指尖触到冰凉的墨玉玉佩,朦胧间想起昨夜梦里萦绕的梨花香。
床头柜上,保温盒下压着张便签,萧夙朝遒劲的字迹力透纸背:&0t;热透再吃,小心烫——萧。
&0t;
&0t;醒了吗?我能进来吗?&0t;沈赫霆的声音隔着雕花门传来,带着晨起的沙哑。
康令颐慌忙将玉佩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