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跪坐起来。当务之急是处理黑小虎的伤臂!她撕开自己衣袍相对干净的下摆,又小心地去解黑小虎左臂那早已被血水和河水浸透、黏连在伤口上的破碎衣袖。
湿冷的布料黏连着翻卷的皮肉,每撕开一点都伴随着昏迷中黑小虎无意识的痛苦抽搐和喉间压抑的闷哼。莎丽的动作尽可能轻柔,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当伤口彻底暴露在眼前时,饶是她见惯生死,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臂处皮开肉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裂开,边缘的皮肉被高温灼得焦黑卷曲。更可怕的是骨骼,腕骨上方明显塌陷下去,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角度,碎裂的骨茬刺破了皮肉,暴露在空气中,沾满了泥污和血痂,触目惊心。鲜血仍在缓慢却持续地渗出。
莎丽的心沉了下去。这样的伤势,寻常人早已痛死过去,他能撑到现在,靠的恐怕不仅是意志,更是那明教少主深不可测的根基和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她迅速用撕下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伤口周围大块的污物和凝结的血块。没有清水,只能用相对干净的布条蘸着唾液,一点一点擦拭那些细小的泥沙。每一次触碰,昏迷中的黑小虎身体都会剧烈地痉挛一下,额头上渗出更多冷汗,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紧咬的牙关中逸出。
“忍着点…”莎丽的声音低哑,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安抚意味。
她清理完伤口表面,目光凝重地落在那些断裂的骨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