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光平静地说道。
“什么?”李叶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乐光,难道不应该是乐和与伟国吗?伟德不过是收养的孩子,在这种大事上,怎能让他代替伟国?在我们看来,你总是时刻要突出你儿子才是李家的长孙。”李叶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质疑,在他、李叶阳和李悦的内心里,一直只是把伟德看做是李乐光用来稳固自己家主地位的工具罢了。
李乐光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伯,三叔,姑姑,我明白你们心中的疑虑。但伟德虽说是收养的,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融入我们这个家,在我心中,他与亲生儿子并无二致。继母生前对伟德关怀备至,疼爱有加,这份感情大家有目共睹。我能感受到,继母对伟德有着特殊的情感,她看着伟德,就如同看到了家族的未来与希望。所以,我想让伟德送她最后一程,这不仅是对继母的尊重,更是对她那份深沉爱意的回应。我相信,这也是继母的心愿。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决定。”李乐光目光诚恳地看着他们,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同,他深知,在家族的传统观念与复杂关系中,自己的坚持或许会引发争议,但他更想坚守内心的情感与对继母的承诺。
夜,如墨般浓稠,沉甸甸地压在李家大宅之上。灵堂内,摇曳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高梦含的遗像在这光影中显得愈发庄重而肃穆。李乐光独自一人站在灵堂前,望着遗像,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哀伤。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在心里默默地说:“继母,实在抱歉,我这糟糕的身体,实在不能跪着为您守灵。”说完,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跪在一旁的李乐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猛地愤然站了起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那是悲愤交加熬红的颜色,愤怒与悲伤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脸上肆意翻涌。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狠心,就不能让妈回到爸的身边?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母亲对父亲那至死不渝的深情吗?”
李乐光背对着李乐和,身形瞬间一僵,仿佛被这质问钉在了原地,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寒霜覆盖,冷峻而严肃。
“爸爸和我的母亲已经安然在一起多年,怎能去打扰他们的安宁。”李乐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透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大哥!”李乐和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嘶吼地继续说道,“妈妈这一辈子,心里眼里全是父亲啊!她日日夜夜盼望着能与父亲长相厮守,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剥夺她最后的心愿?我求求你,就让她老人家如愿吧!”这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叫李乐光“大哥”,他太清楚母亲对父亲那份忠贞不渝的感情,母亲不止一次地遗憾自己没能早点认识父亲,是以续弦的身份进入李家的,这份遗憾伴随了母亲一生。
李乐园与李乐喜也抬起头,用期待的神情看着大哥的背影。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渴望,那是对父母团圆的深切期盼,都希望父母能够合葬在一起,让母亲在另一个世界也能与父亲相伴,不再孤单。
然而,李乐光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迈开离开的步伐。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坚定,仿佛在与内心的痛苦做着艰难的抗争。
只见李乐和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溅起些许灰尘。他向前挪动几步,双手伏地,近乎哀求地说道:“大哥,我知道妈过去做了错事,当年那二百万……她一直为此自责,每晚都在悔恨中度过。她真的已经付出了代价,您就不能看在她对父亲的这份深情上,成全她吗?”说着,他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李乐和你给我闭嘴!”李乐光猛地转过身,双眼瞪得滚圆,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交织的火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如火山般喷发的情绪。脸上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