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给她一些安慰,轻声说道:“二姐,别太担心,哥哥会没事的,他一定能坚持住。”
“填土。”李乐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风中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率先拿起铲子,一铲一铲地将土填入墓穴。每铲起一铲土,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动作缓慢而沉重。李家的子孙们也纷纷效仿,李乐和虽然满心不愿意,但也只能拿起铲子,跟在众人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填土,脸上的不满和怨恨清晰可见。
风依旧在呼啸,吹起地上的尘土,模糊了众人的视线。李乐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但他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坚定地看着墓穴,仿佛要将对父亲的思念和愧疚都随着这一铲铲的土,一同埋葬。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为父亲做些什么了,他要让父亲安心地入土为安,要让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与母亲相聚时,能感受到他作为长子的责任与担当。
终于,墓穴被填满,父亲与母亲的合葬墓碑矗立在那里,在风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李乐光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向墓碑鞠了三个躬。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李乐园和李乐喜急忙上前扶住他。此时的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显得无比疲惫,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欣慰,仿佛完成了一件此生最重要的事。
李乐和阴沉着脸,双眼死死地盯着李乐光,看着他主导着葬礼的一切,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如汹涌的潮水般,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愚弄的小丑,满心的计划和期待,在李乐光出现的那一刻,都化为了泡影。
此前,李乐光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不会和他争夺家族中的任何东西,不会插手家族事务,会远离权力纷争。那些话语,犹在耳边,可如今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欺骗了。李乐光此刻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分明就是在与他争夺家族中的地位和话语权,尤其是在这葬礼的关键时刻,抢走了他认为本应属于自己的“主事人”角色。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那是愤怒在他体内翻涌的表现。他很想冲上前去,质问李乐光为何要出尔反尔,为何要破坏他的计划。然而,理智却如同一根缰绳,死死地拉住他。他清楚,在这庄重的葬礼场合,在众多家族长辈和亲戚面前,他不能冲动行事,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成为家族的笑柄。
于是,他只能将这满腔的愤怒和被愚弄的屈辱感,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他咬着牙,嘴唇被咬得几乎渗出血来,眼神中满是怨毒。他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脚步沉重而拖沓,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离开墓地时,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李乐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等着,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葬礼结束,仿佛耗尽了李乐光所有的力气。他好似被抽走了筋骨,半倚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艰难,仿佛生命的烛火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熄灭。
吴业民守在病床一侧,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李乐光,调整着他的姿势,希望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他不时地用湿毛巾为李乐光擦拭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吴妈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神情悲伤而落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遗憾,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位在李家服务了四十多年的老人,就像一棵默默扎根在李家的老树,见证了李家的兴衰荣辱。她把李乐光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此刻看到他如此虚弱,心如刀绞。
“都怪我,要是我不回乡下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见老爷最后一面。”吴妈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半个月前,那时李叶华还好好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呢。
吴业民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道:“妈,这不是你的错,谁也预料不到会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乐光。”
吴妈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走到病床前,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