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在美国的日日夜夜,为了生存,为了让小云能过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的生活,他卖血、做苦力、忍受屈辱,每一道伤痕都是岁月残忍的印记。
“十年……”
李乐光喃喃低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憧憬与哀伤,“如果能再有十年,那该多好啊。
我还能亲眼看着小云,伟德长大成人,看着她实现自己的梦想,拥有幸福的人生。
我还能为乐氏再多做些事情,为它铺就一条更加稳固、更加光明的道路,让它在商业的浪潮中屹立不倒,延续家族的荣耀。
这十年,对我来说,是多么珍贵啊……”
然而,话到最后,那一丝憧憬也被无奈的叹息所淹没。
唐孔晶看着李乐光,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快步走上前,轻轻握住李乐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努力坚定地说道:“李大哥,您别这么说。
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您一定要相信我,相信医院。
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保持乐观的心态,一定会有希望的。”
她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传递着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又似在试图给予李乐光力量,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那颗因担忧而揪紧的心。
李乐光抬起头,看着唐孔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知道,唐孔晶为他付出了很多,这份情谊他铭记于心。
然而,命运的无常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在这冰冷的诊疗室里,未来的日子如同被厚重的浓雾所笼罩,模糊不清,充满了未知与恐惧。
他仿佛能感觉到生命的沙漏在无情地流逝,而自己却无力阻止。
高梦含又一次被病痛侵袭,孤独地躺在那张宽大而冰冷的床上。
房间里静谧得如同死寂的深渊,让人心里直慌,唯有她沉重且紊乱的呼吸声,仿佛是在沉闷空气中挣扎的困兽,艰难地撕扯着这片寂静。
她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天花板,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忧虑,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思绪如一团乱麻,千头万绪都围绕着乐和,满心都是为儿子思量的未来之路。
这个儿子,是她生命的全部寄托,她日日夜夜忧虑着他出狱后的生活,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能帮他重新融入家族,开启新的人生。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高梦含微微皱眉,虚弱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进来”
。
门缓缓打开,出一声轻微的“吱呀”
声,仿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李乐光带着伟德走了进来。
看到他们,高梦含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厌烦,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舒服,你们出去吧。”
在这没有外人的房间里,她实在不想再伪装平日里的端庄与平和,只想独自沉浸在自己那如潮水般的忧虑之中。
然而,李乐光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神色平静,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示意伟德坐在床边,轻声说:“儿子,给奶奶剥个橘子。”
伟德乖巧地点点头,圆圆的眼睛里透着纯真,他伸出小手拿起一个橘子,认真地开始剥皮。
高梦含满心疑惑,不明白李乐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伟德小手笨拙地剥着橘子,那模样煞是可爱。
他的动作缓慢而吃力,小小的手指努力地抠着橘子皮,每一下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一个橘子,他剥了好久,仔细地把里面的白色经络和外皮都小心翼翼地剥下,一片一片,轻轻放在一旁的碗里。
剥完后,他下意识地把手指放进嘴里吸了吸,这在旁人看来有些不礼貌的举动,却让高梦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有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她记忆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李乐光看着这一幕,神色依旧平静如水,随后让儿子出去。
李伟德听话地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安静地离开了房间,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李伟德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