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平静地迎向刘清源,淡淡道:“说来惭愧,晚辈并无师承,皆是自行摸索,谈不上什么传承。”
“无师自通?”
刘清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更深的探究。
自行摸索能有如此修为与见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武道一途,若无名师指点,极易走火入魔;古玩鉴赏,若无传承积淀,更是难窥门径。
赵峰这话,说出来怕是没几人会信。
可他看着赵峰坦荡的眼神,却又生不出怀疑之心。
这年轻人身上有种奇特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他的话。
刘汉天在一旁听得咋舌,也知道“无师自通”
意味着什么,看向赵峰的目光愈敬畏。
叶凌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她不管赵峰有没有师承,在她心里,赵峰就是最厉害的。
刘清源沉默片刻,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赵峰,像是要透过他看到什么。
忽然,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古秘境中偶遇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是这般年纪,一身青衫,气质出尘,面对秘境中凶戾的异兽与复杂的阵法,始终从容不迫。
只是那个人的面容,他早已记不清,只记得那双眼睛,清澈、深邃,仿佛能映照天地万物,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而此刻,赵峰的眼睛,竟与记忆中那位前辈的眼睛,隐隐重合了。
“不可能……不可能……”
刘清源在心中喃喃自语,可越是克制,那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赵峰的言谈举止,那份面对一切都波澜不惊的气度,甚至偶尔流露出的、对天地规则的了然,都像极了记忆中那位。
尤其是刚才谈及文物上交时,赵峰那句本就属于国家和民族,与当年那位前辈看着秘境中出土的古器时,所说的器物有灵,当归其所,语气中的坦然与通透,几乎如出一辙。
刘清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老夫斗胆再问一句,您对秘境,可有印象?”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秘境便是他遇到那位的地方,极为隐秘,知晓者寥寥无几。
赵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随即笑道:“秘境?什么秘境。”
刘清源的心沉了一下,可他看着赵峰的侧脸,在灯火映照下,那份沉静与深邃,依旧让他无法释怀。
“是老夫唐突了。”
刘清源自嘲地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应该是老了,总爱胡思乱想。”
他不再追问,却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留意赵峰。
不管这相似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此人都值得他刘家倾力结交。
宴席散后,刘汉天安排好客房,便陪着刘清源去了书房,汇报这些年家族的琐事。
而书房内,刘清源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
刘汉天站在一旁,见老祖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老祖,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刘清源回过神,看向他,缓缓道:“汉天,你知不知道赵峰恩人,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孙儿明白,能让叶家老祖低头,还捐出那么多国宝,定然不是常人。”
刘汉天点头道。
“你不明白。”
刘清源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他的深不可测,远你的想象。
老夫活了百年,从未见过如此人物。”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老夫总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秘境中那一位。”
“秘境?”
刘汉天愣了一下:“你竟然什么地方?”
刘清源看了刘汉天一眼,摆摆手:“秘境之事,说来话长,且牵扯甚广,你暂且不必知晓太多。”
有些地方的凶险与隐秘,不是如今的刘汉天能接触的,说了反而徒增困扰。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顿,语气郑重了许多:“你只需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