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朱漆大门豁然出现在眼前,门楣上悬挂的“刘府”
匾额由整块紫檀木雕刻而成,金边在夕阳下泛着沉光,两侧的石狮子足有一人高,爪下踩着的绣球竟嵌着鸽蛋大的玛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宅子,比秘境的主府还气派。”
白小棠扒着车窗惊叹,手指在玻璃上划过飞檐翘角的轮廓。
刘汉天笑着推门下车:“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让各位见笑了。”
话音刚落,两扇大门便从内打开,十几个仆从躬身立在两侧,齐声喊道:“恭迎家主,恭迎贵客!”
穿过刻满云纹的影壁,庭院里的景象更令人咋舌。
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两侧,每隔三步便立着一盏宫灯,灯架是纯铜打造的,灯罩上绘着《八仙过海》。
正中央的水池里养着几尾金红色的锦鲤,尾鳍扫过水面时,竟惊起一串细碎的银辉。
“刘家主这手笔,怕是皇家别院也不过如此。”
白守山捋着胡须,目光却被廊下那排酒坛勾去了大半。
那些酒坛用红布封着口,坛身上贴着泛黄的封条,最上面一坛的封条上写着“光绪二十三年”
,一看便知是压箱底的陈酿。
“老先生好眼光!”
刘汉天引着众人往正厅走:“那几坛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女儿红,今儿个特意开封,给各位接风。”
刚进正厅,一股浓郁的酒香混着肉香便扑面而来。
八仙桌上已摆得满满当当:油光锃亮的酱肘子卧在描金盘里,颤巍巍的皮肉间淌着琥珀色的卤汁;糖醋鲤鱼翘着尾巴,鱼身上淋着的酱汁泛着晶亮的光泽,鱼眼处还嵌着两颗樱桃;最惹眼的是个黄铜大盆,里面炖着酸菜白肉,薄如蝉翼的肉片在汤里翻滚,酸菜的酸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而桌旁的条案上,一字排开五个酒坛,其中两坛已经开封,醇厚的酒香漫开来,竟让白守山的脚步顿了顿。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方才还端着的长者架子,此刻竟有些绷不住了。
“白老先生,尝尝这个?”
刘汉天刚要给白守山倒酒,却见他已经自己抢过酒坛,抱起坛子就往嘴里灌。
“咕咚——咕咚——”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白守山的嘴角往下淌,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喝得急,喉结上下滚动,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沉稳?
“爷爷!”
白小棠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拉了拉他的袖子:“慢点喝呀!”
白守山却像没听见似的,喝完一坛又去抱另一坛,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好酒……比秘境的灵酒烈……够劲!”
赵峰和叶凌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在秘境里仙风道骨的白守山,竟在几坛好酒面前彻底破了功。
刘汉天看得直乐,又开了一坛酒推过去:“老先生慢点喝,管够!”
刘汉天转头对赵峰道:“我这酒可是用玉泉山的泉水酿的,埋在地下三十年,后劲大着呢。”
白守山此刻哪还顾得上说话,抱着新开封的酒坛又是猛灌几口,脸上红得像要滴血,眼神却越清明,甚至抬手隔空一抓,精准地接住了一块掉在桌上的酱肘子,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好酒配好肉,痛快!”
他拍着桌子大笑,银须上还沾着酒珠,活脱脱一个豪放的老酒鬼。
白小棠看得目瞪口呆,拉着叶凌的衣角小声问:“爷爷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从不这样的。”
叶凌忍着笑解释:“大概是这酒太合他心意了。”
正说着,白守山突然放下酒坛,指着条案上剩下的酒坛,眼神亮:“这些都给我留着?”
“自然,自然。”
刘汉天笑得开怀:“老先生若是喜欢,我让人给您单独备个酒窖。”
“好!
好!”
白守山连连点头,又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忽然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散开,竟带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