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与周围灰白晶格的“结合面”
产生一丝几乎无法测量的、趋向解体的“错位”
。
花痴开凝固的意志烙印,对这潜藏的毁灭危机毫无所觉。
它只是本能地、永恒地维持着“凝固”
状态,每一次脉冲都在加固着自身的囚笼,也在无形中为下一次更危险的共鸣震颤积蓄着力量。
漂移。
向着漩涡更深、更冷、更绝望的核心。
寒渊意志的每一次冰冷扫视,都像是一把无形的、绝对零度的锉刀,在晶骸表面那层灰白光泽上,留下更深的“死寂”
印记。
这印记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晶骸,将它更深地拖向最终的、彻底的“冻结”
与“同化”
。
花痴开的世界,只剩下这永恒凝固的牢笼内部,那冰冷、死寂、绝对静止的虚无。
而那潜伏在晶格深处的亿万颗微型炸弹,则在每一次“凝固”
脉冲的敲击下,无声地积蓄着足以将他最后的存在烙印彻底抹去的……毁灭之共鸣。
空间通道·骸骨回廊
深邃、冰冷、死寂。
并非寒渊那种充斥着怨毒与绝望的死寂,而是一种更空旷、更虚无、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已冻结的绝对寂静。
通道并非笔直,其内壁由无数巨大、扭曲、散着幽暗磷光的未知生物骸骨构筑而成。
这些骸骨形态诡异,有的如同折断的山峰,有的如同纠缠的巨藤,还有的如同冻结的星云漩涡,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视界尽头。
骸骨表面流淌着微弱、冰冷的光晕,构成通道内唯一的光源,将这片死寂的空间映照得如同沉没在远古深海中的巨兽坟场——骸骨回廊。
夜郎七残破的半截身躯,如同被洋流裹挟的垃圾,在这由骸骨构成的巨大管道中无声地翻滚、漂流。
剧烈的痛苦早已将他拖入无意识的深渊,生命之火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仅靠着一股被血煞和求生本能强行吊住的、极其微弱的气息维系着。
左肩的断口,是触目惊心的毁灭之中心。
齐根断去的鬼臂,将那里变成了一个狰狞的、不断渗出污秽的伤口。
粘稠的、散着刺鼻腥臭的暗红色污血混合着细碎的冰蓝色结晶(残留的寒渊死寂之力),如同的脓液,持续不断地从撕裂的肌肉组织和破碎的骨茬中渗出、滴落。
更恐怖的是,断口边缘的皮肉和骨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被强酸腐蚀般的焦黑碳化状态,而在焦黑之下,却又隐隐透出一种病态的惨绿色荧光!
蚀魂碧火!
那来自孔雀公子、被强行融入鬼臂的蚀魂碧火,并未随着鬼臂的湮灭而消失!
丝丝缕缕、如同拥有生命的惨绿色火苗,顽强地附着在断口的血肉、骨骼,甚至暴露的神经末梢之上!
它们不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更像是深入骨髓、寄生在细胞层面的剧毒苔藓,幽幽地燃烧着,释放着深入灵魂的阴寒与剧痛,同时疯狂地腐蚀、吞噬着夜郎七仅存的生命力,阻止着任何形式的愈合!
每一次心脏微弱地搏动,将稀薄的血液泵向全身,都会将这蚀魂剧毒和残留的寒渊死寂之力带到残躯的每一个角落。
右臂、残余的胸腔、脖颈、头颅…未被碧火直接附着的地方,皮肤也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血管在皮下诡异地凸起,呈现出暗红与惨绿交织的纹路,如同被污染的河流。
他的体温低得可怕,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出带着冰晶的白气。
空间通道本身并非完全无害。
构成回廊的未知骸骨,其散的幽暗磷光似乎蕴含着某种微弱却持续的空间侵蚀之力。
这力量如同无形的射线,穿透夜郎七残破的防御,缓慢地渗透进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与蚀魂碧火的腐蚀、寒渊死寂的冻结、以及他自身驳杂血煞的狂暴,在他体内形成了一种极其混乱、濒临崩溃的能量环境。
如同一个被投入了多种致命化学试剂的脆弱容器,随时可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