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浑身一颤,膝盖发软跪了下去:“尊使息怒!是属下失察,不过那裴之砚能找到香灰,恰恰也说明他身边肯定跟着精通此道的高手!”
“高手?”
尊使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现在才意识到他身边有高手?本使早就告诫过你,要盯着裴府,你都干什么吃的!!!”
“还有那香灰是如何到裴之砚手中的?岑象求的直舍,岂是寻常人能随意进出的?便是进去了,焉能知道这东西不寻常?是不是能说明,裴之砚他身边还有一批得力之人,而你半点也未察觉。”
霍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骇。
他之前只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什么的修士身上,竟尊使一点,他才悚然惊觉,裴之砚能如此迅速的反应,一定有人在随时配合着。
“属下,属下立刻去查!”
霍青的声音带着惶恐。
“查?”
尊使冷笑,“等你查清楚,他们的刀孔安平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
斗篷下的脸隐在暗处,无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过从他周身的威压能感受出来他此刻的愤怒。
计划接连受挫,一个裴之砚尚未解决,又冒出来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修士和一支不明底细的暗卫,这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
良久,尊使的声音再次响起:“岑象求,这颗棋子已经废了。他知道的太多,不能留了。”
霍青心中一凛:“尊使的意思是?”
“让他意外暴毙。不要在杭州城动手,做得干净点。”
霍青蠕动嘴角:“他跟普通胥吏不同,是即将赴任的户部郎中,想要杀他有些困难。”
“不会动脑子吗?”
“你杀不得,那些拿钱办事的流匪也杀不得?”
“是,属下明白。”
霍青立刻应道。
“至于裴之砚,他既然那么喜欢查,就让他查。他身边不是有能人吗?本使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查出黑水潭的所在!”
霍青一愣:“尊使,黑水潭乃重中之重,若被他们发现……”
“发现?”
尊使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嘲弄,“本使就是要让他们发现!
“‘圣血’已备足,只待时机。
“他们若来,正好,以黑水潭为墓,用他们的生魂与鲜血,为鬼船的最后成型,献上最丰盛的祭品。”
霍青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尊使的意图。
这是要请君入瓮,将潜在的威胁引入他们经营已久的核心之地,然后一网打尽!
“传令下去,黑水潭阵法全开,所有守卫进入最高戒备。”
“谨遵法旨!”
霍青躬身领命,眼中闪过狂热的神色。
与此同时,裴府。
陆逢时刚为裴之砚处理完伤势,正准备与桑晨沟通后续安排,她识海响起桑晨的传音,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陆师妹,裴兄!刚收到谢师兄急报,岑象求在其北上赴任的官船上,突然心疾,随行郎中抢救不及,已然身亡!”
桑晨的声音,透过玉符传来,带着寒意,“谢师兄暗中查验过,是被内力震碎心脉,伪装的天衣无缝。”
岑象求是即将赴任的正六品户部郎中,京官。
便是邪修,也不敢动他。
但武者不同。
裴府内室,空气骤然凝固。
裴之砚握紧了拳。
他跌倒后,岑象求就立刻出府了,当时身边暗处只有裴三在,承德去给来安带话。
他无法派人跟踪他。
若岑象求当真对付他,失败后可肯定是立刻离开杭州城北上。
只是等他回府,再让裴二去追,岑象求已经没了踪影。
虽然心中已有预料,但听到一位即将上任的户部郎中,就这样被轻易灭口,仍让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黄泉宗行事,果然狠辣拒绝,毫无顾忌!
陆逢时眼神锐利如刀:“杀人灭口,他们是在清除最后隐患,也是在向我们示威。”
“不止